“小犬委實難當大任。”
賈政無奈又誠懇的推辭道“怕只能讓勇毅伯失望了。”
機會雖好,無奈自家兒子實在是不堪重任。
“世叔”
牛繼宗忙道“這工學說到底還是焦祭酒主事,他與府上有主仆之誼,聽說還特意點撥府上大管家的兒子,搶在我等之前向工學捐贈了銀子管家之子,他尚且
不吝提拔,何況是世叔家的二公子”
“只要焦祭酒手把手的提攜教導,令公子自然無往不利,屆時也能為年輕的勛貴子弟做個表率,替大家趟出一條明路來,這豈不是公私兩便、兩全齊美的好事兒”
這其實才是牛繼宗的真正來意。
皇帝和焦順把他推到了前臺,他心中自是不爽,對皇帝那肯定無可奈何,但反向將焦順拖下水,卻還是可以試一試的再說了,這本就是焦順的職責所在
那焦順一貫陰險狡詐智計百出,若推脫不過,或許就有擺平吏部的法子也說不定。
就算沒有辦法,好歹也有人幫自己分擔出師不利的責任。
“這”
賈政再次遲疑起來。
雖然現在不敢再小覷焦順,但他心里總還是覺得焦順欠了自家的何況老太太和王氏等人,總說焦順是榮國府的臂助,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再襄助寶玉一回
再有就是
賴家的事情也著實讓他有些不快,雖說他當初也曾答應,讓賴尚榮走焦順的門路去工部為官,可卻萬沒想到賴家能一下子拿出三萬兩之巨
尤其還是在修了園子之后拿出來的
要知道就連堂堂榮國府,為修省親別院都傷筋動骨,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這兩下里一對比,讓他既惱恨賴大的貪婪,更不爽焦順沒有再與自己溝通,就讓賴家把銀子捐給了工學。
這還不都是榮國府的錢
里外里一算,不就等同于榮國府出了三萬兩銀子
那讓焦順給寶玉謀個缺,豈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牛繼宗見他沉吟不語,似乎有所觸動,忙又順勢道“世叔,不知令公子可在家中,何如請出來一見”
“這”
賈政遲疑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能這么草率做出決定,于是敷衍道“卻是不巧,犬子一早就出去訪友了茲事體大,還望勇毅伯寬限幾日,容我三思而行。”
“唉我這既是為了咱們勛貴的體面,更是為了府上著想,誰知罷了,小侄今兒就先不討饒了,只盼著世叔早做定奪。”
牛繼宗無奈的抱了抱拳,徑自告辭出了榮國府。
等一到了外面,牛繼宗立刻換了副陰沉模樣,招手喚過親隨吩咐道“去,照著我早上交代的,到各處散播消息,就說榮國府的二公子有意要去工學任職記住,重點是他家的奴才都去工學為官,做主子的自然不在話下”
那親隨利落的應了,回頭點選了十數人,就先奔著各家勛貴外戚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