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大人,外面來了兩撥迎親的,一個是工學祭酒焦大人,一個自稱是什么津門水師副將。”
“嘖”
那校尉咂咂嘴,半晌才在手下眼巴巴的期盼下,嘆氣道“罷了,過去會一會吧。”
那守門小校如蒙大赦,忙引著自家校尉往外走。
說是兩家都到了,可等這校尉趕到正門外,卻見臺階上只站著焦順一人,并未瞧見那什么水師副將的蹤影。
他當下堆起笑容上前拱手道“焦大人,見諒見諒,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焦順心不在焉的回了一禮,開門見山的問“敢問賈經歷被抓,所為何事”
“這個么圣諭如此,恕末將不便透露。”
“那敢問圣諭當中,可曾授命尊駕梗阻焦某與保齡侯府的聯姻”
“這個、這個”
“若是無關,煩請行個方便,莫要誤了良辰吉時;若是有關,焦某自不敢違逆圣意,就此打道回府。”
面對焦順的強硬態度,那校尉一時也有些舉棋不定。
他雖然揣度著必是宮里出了什么大變故,且這圣諭多半并非皇帝授意,可這畢竟也只是揣測罷了。
倘若皇帝無礙,下令抓捕賈寶玉是因為別的緣故呢
那自己攔著不讓對方把新娘子接走,豈不是大大得罪了這位皇帝駕前的第一寵臣
罷了罷了,那新娘子畢竟只是寄居榮國府,并不算是榮國府的人,自己又何必節外生枝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當下賠笑道“是末將唐突了,不過畢竟是欽命差遣,焦大人要接親我們不攔著,但也必須派人從旁護衛,免得生出什么意外來。”
他這一軟,焦順心下略略松了口氣。
看來至少情況還沒壞到不可收拾的境地,若不然這龍禁衛軍將絕不可能輕易退縮。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對方并不知情。
唉
這宮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兒賈寶玉又是因何被抓
事實上焦順直到此時,也是一腦袋的漿湖。
不過他剛才在外面也沒閑著,先是做出了先把史湘云接回家的決定這一年多時常往來,他對這個活潑可愛心地善良又知進退識大體的姑娘頗具好感,自然不忍心將她拋在這亂局當中。
而且他強行要進榮國府接人,也是想趁機打探一下,看榮國府這邊兒,知不知道這禍事究竟是因何而起。
再說了,若連自己即將過門的老婆都保不住,那他焦某人兩世為人豈不都白活了
然后,他又暗里派人去內府打探消息,就算沒法知道確切的內情,起碼也確定一下皇帝的安危。
若是皇帝還安好,那自然一切無礙,若是皇帝真有個好歹,那他可就要盡早想退路了畢竟因為工學的事兒,他幾乎是把滿朝文官得罪了個遍,倘若突然失去皇帝的庇佑,那可就真是人人喊打了。
卻說兩下協商好之后,那校尉立刻喊來林之孝夫婦前面帶路,親自陪同著焦順進到了大觀園里。
而眼見這一幕,藏在墻角偷聽的津門水軍,也忙找到了先前借尿遁避開的孫紹祖,加油添醋說了方才所見,又進言道“將軍,我瞧那龍禁衛也慫包的很,咱們何不有樣學樣,把太太從這府里接”
“學你個大頭鬼”
孫紹祖牛眼一瞪,罵道“人家要娶的是保齡侯府的小姐,不是一家人自然好說可老子娶的就是賈家小姐,這特娘的能一樣嗎”
“那咱們該怎么辦”
“不急,再等等,等那焦順出來,看他怎么說”
孫紹祖說著,回頭看了看花轎和吹鼓手,心煩意亂的罵道“都站在這挺什么尸都給老子往后退”
轎夫和吹鼓手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大著膽子問“老爺,我們要退到什么地方去”
“退到老子看不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