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大批炮艦兩面合圍,激戰不到兩個時辰,就殲滅兩廣水師大部,甚至為了追殺殘余艦船,一度闖入了羊城港內。
后來雖被炮臺迫退,卻順勢封鎖了外港,不允許任何船只進出。
當地官員不敢怠慢,立刻命人八百里急報朝廷。
那使者換馬不換人的跑了七天七夜,今兒一早才到了京城,招搖過市引的滿城風雨。
因隔著數千里,來旺乃至焦大對此都沒什么感覺,只罵了幾句洋夷猖狂,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襲爵上。
可來順卻怎能淡定的下來?
這事兒怎么聽,都覺得有些熟悉。
可我大夏不是天下無敵么?
怎么還是搞出這樣的劇本來?!
“這也不稀奇。”
焦大見他惶惶不安的樣子,就順口寬慰道:“太祖爺在位時,就說這水師是樣子貨,還惦記著要弄個什么藍海水軍出來。”
“可新水師剛開始籌建沒多久,太祖爺就撒手歸天了,后來備下的料還運到京城,讓世宗皇帝用來修了行宮。”
“你想啊,這五十多年前就是樣子貨了,讓人家給打的大敗虧輸,也沒什么好奇怪的——要見真章,還得是陸上!”
來順:“……”
這世宗皇帝莫不是老佛爺轉世?
不過他心下還是暗暗松了口氣,夏國的水軍雖然不行,但后膛槍對上前膛槍,總還是有些優勢的。
即便被封鎖了港口,也不至于讓人打到京城來。
恰在此時,傳喚的小廝找了過來。
來家父子不敢怠慢,忙跟著那小廝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府里。
路上忐忑自不必多說。
等見了在門外迎候的平兒,兩人卻是齊齊松了口氣。
雖然平兒沒說什么,但那眼角眉梢已寫滿了答案。
果不其然。
到了屋里,王熙鳳頭一句話就是:“為你們這些不省心的,我算是操碎了心、擔飽了責!罷罷罷,念在咱們主仆情分上,這事兒我就應下了!”
來家父子喜出望外,正待大禮謝過,又聽她道:“不過事情還得從長計議,這冷不丁的提起來,珍大哥也未必肯應允。”
來旺小心翼翼問:“那依奶奶的意思是?”
“先前東府的珍大嫂子,就曾探聽過咱們那輪胎買賣。”王熙鳳道:“如今她家因那一場風光大葬,已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等咱們那買賣紅火了,多半還會求上門來。”
說到這里,她嘆了口氣道:“為了你家的私事,怕還要府里讓出些好處才成,我也不指著你們能記下這恩情,但凡消停些少給我找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若真不盼著來家記下恩情,也就不會有這話了。
而且先前這買賣操縱在王熙鳳手上時,她對寧國府的試探一直不假辭色。
現下換成是王夫人主導,她才想著拿來做個交換,也當真是損公肥私、惠而不費的典范!
卻說那輪胎鋪子開張,最早也要八月份。
來家父子雖擔心天長日久,再生出什么變故來,但見王熙鳳拿定了主意,卻也不好再提出質疑。
于是忙千恩萬謝,又表示回頭就把那三千兩銀子送來。
王熙鳳嘴里說著不急,卻半點沒有要推脫的意思。
但她也不是白拿這錢,在來旺父子面前鄭重承諾,等襲爵后就托娘家在京營之中,給來順安排個實打實的官職。
雖然最多也就是六品,聽起來比賈蓉那一千二百兩買的龍禁尉,還低了一級——且人家還是最金貴的大內禁衛。
可即便不算人脈出身的差距,賈蓉買的是候補的虛職,王熙鳳承諾的卻是實實在在的差事!
來家父子自然又是一番千恩萬謝,這才告辭出來。
但等出了榮國府,來旺頭一句話卻是:“二奶奶雖說的篤定,可執意要推到幾個月后,卻怕是沒有十成的把握——咱們還是得做好硬來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