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門房里幾個當值的,聽說是在捉奸夫**,也都紛紛出來呼應助威。
賈璉原本自被多姑娘撞入懷里,便下意識低頭想要掩飾身份,可這時候再不亮明身份也不行了。
當下他把脊梁一停,硬著頭皮呵斥道:“都反了不成?還不趕緊給爺退下!”
眾人這才發現那‘奸夫’竟是璉二爺,忙又慌不迭的退到了兩旁。
家丁們這一退,晴雯便與璉二爺對了個正著。
“璉、璉二爺?!”
看清對面是誰,晴雯不由驚愕的睜大了美目,滿臉的難以置信:“怎么會是你?!”
這時賈璉用力推開了多姑娘,色厲內荏的辯解道:“爺我外出回來,偏遇見你們追她——這婦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偷了府里的東西?”
他雖是極力撇清,且也勉強給出了一個貌似合理的借口。
然而方才兩人相擁的那一幕,在場眾人可都看的真真兒的!
一時家丁、門房、仆婦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全都沒了言語。
靜了半晌,才聽晴雯不敢相信的再次發問:“怎會是你?!”
她原以為自家嫂子勾引的,多半是府里的小管事之流。
誰成想奸夫竟是賈璉!
可二奶奶何等品貌出身,他卻怎么放著家中的牡丹不要,偏去采那人盡可夫的狗尾巴花?!
“什么你你我我的!”
賈璉被問的惱羞成怒,咬牙罵道:“仗著有寶兄弟撐腰,就連尊卑都忘了不成?!”
晴雯雖不服不忿的,可到底不敢將賈璉如何。
而賈璉有心脫身,卻又怕多姑娘把今晚的事情抖出來。
雙方是麻桿打狼兩頭怕,竟就在門洞里僵持不下。
時間一久,自然便有人稟報到了賈政面前。
等金釧兒奉命趕到,傳雙方去賈政面前回話時,賈璉心下不由暗暗叫苦,十分后悔自己沒有及時脫身。
可他畢竟不敢無視叔叔的傳召。
只得悄悄交代隆兒看管好多姑娘,硬著頭皮和晴雯一起去了賈政院里。
此時賈政也剛問完智能兒的事情。
這小尼姑當初被秦鐘的父親趕出家門,又冷又餓又是傷心,竟就在街頭暈了過去。
結果被那木人張撿回家中,硬是逼著她做自己婆姨。
智能兒咬死了不肯答應,便被他鎖在地窖不見天日。
就這般被折磨了月余,趕上榮國府上門招工,把木人張叫去了別院工地,又拘束著不讓回家,竟是連食水都斷了頓。
這三天兩夜下來,智能兒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錯非是焦順多長了個心眼,叫人押著木人張回家搜索,只怕不等天亮她就要香消玉殞了。
而聽完這前因后果,賈政便開始批判小尼姑不該‘思凡’,說她若肯在佛前清心明志,又怎會落到如此田地?
正數落著,賈璉和晴雯便魚貫而入。
賈政見果然是那妖媚的丫鬟,心下先就存了三分不喜,于是冷著臉質問:“你這大膽的女子,卻怎么敢當面頂撞主子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