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張誠挑簾子罵道:“你這該死的小畜生,焦大人的出身也是你能非議的?!”
張華自來就不是個尊老的,否則原書里也不會和父親斷了往來。
故此雖被父親責罵,還是不服不忿的道:“我又沒說錯!自來給人做師爺的,有幾個是指著月例銀子過日子的?”
“好畜生!”
張誠聽他越說也不像話,咬牙道:“你要是再敢這般狂言亂語的,往后也別再跟著我來衙門了,更不要再認我這個老子!”
張華聽了這話,才閉上了嘴。
認不認老子也還罷了,焦順給的月例銀子,他卻是萬萬舍不得的。
…………
返回頭再說焦順。
他散衙回到家中,先揮毫潑墨寫了一封信,讓香菱幫著謄錄了送到薛家。
名義上是給薛蟠的,實則第一時間便到了寶釵手上。
這鴻雁傳書了月余之久,寶釵對焦順的信件是愈發看重了,也顧不得是在薛姨媽面前,急忙拆開信封從頭至尾的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她卻有些失望。
蓋因這封信并不是焦順對于經商一道,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而是聯絡了一番‘感情’,順勢問起了收集各地物價的請托。
“我的兒。”
薛姨媽等她看完了信,便忍不住好奇道:“你先前說要與他商量個什么法子出來,這都一個多月了,可有什么進展沒有?”
“媽媽。”
寶釵把那信放回信封里,正色道:“在家里也還罷了,若在人前可千萬咬死了,是哥哥在與他通信——不然先前非議二妹妹的那些風言風語,怕就要落在女兒頭上了。”
鄭重的叮嚀完,她這才解釋道:“先前要商量的早都已經說晚了,只是這焦大人對于經商一道,總能提出自己的獨到見解,便想著向他多請教請教,日后也好讓哥哥少走些彎路。”
頓了頓,又道:“其中一些便宜的法子,哥哥已經知會京津兩地的商鋪試行了,若果真見效,再推廣到各地不遲。”
“阿彌陀佛。”
聽完女兒這一番話,薛姨媽雙掌合十念了聲佛號:“果然一飲一啄皆由前定,當初我替他求情時,可沒想到順哥能有今日。”
說著又嘆了口氣:“可惜他出身太差了些,不然這身在官場又有經商的本事,倒也堪為良……”
“母親!”
薛寶釵陡然提高了些音量。
薛姨媽雖不知女兒是羞是惱,還是連忙改口道:“好了、好了,我不說這些就是。”
且不提她母子兩個。
卻說香菱送完信之后,在西廂閑話了幾句家常,便辭別鶯兒出了薛家。
等回到家中,原是想尋焦順交差,不想里外都不見大爺的蹤影,問過玉釧兒才曉得,又是被賈政喊去吃酒了。
于是將鶯兒給的絡子,分了三成給玉釧兒,又挑揀出些來準備送給五兒。
玉釧兒忙攔著道:“我正好找她有事,幫你捎過去給她就是了。”
她原是對五兒百般提防,誰知陰差陽錯之下,那丫頭反倒對她頗為親近。
玉釧兒漸漸便也改了想法,覺著有五兒這個‘自己人’在太太身邊伺候著,對自己反倒更為有利。
抱著這等心思,她自然不愿讓香菱與五兒親近。
香菱卻那里想得到這些彎彎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