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和第三更都在半夜,大家先睡,明天看】
子夜。
焦順擁著香菱,閉目許久都未曾睡去。
一來是憂心明天,那陳員外的同黨會不會上鉤;二來么,他總覺著對方這番謀劃,怎么說呢……
表面看似精巧,實則漏洞頻出。
總覺得就算是沒有提前發現,自己也一樣有翻盤的余地。
這是對方的能力不足呢,還是說其中有什么自己沒想明白的地方?
翻來覆去的總也睡不著,焦順干脆悄默聲的起身,去外面放了水,又摸黑鉆進了東廂南屋——香菱和玉釧的房間。
黑夜里漸就起了些不和諧的動靜。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南屋內鼾聲如雷。
…………
翌日一早。
到了衙門之后,焦順假裝在值房處理公務,實則豎著兩只耳朵,隨時隨地聆聽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倒也沒讓他久等,剛過辰時沒多久,院里就呼啦啦涌進六七個人,為首正是雜工所監管主事侯云。
“侯大人這是?”
焦順迎出來一看這來者不善的架勢,就知道這必是對方出手了,心下略定的同時,也禁不住有些詫異。
他是真沒想到,首先出面發難的竟會是侯云!
這位侯主事自他入職以來就是一團和氣,從來不曾表現出半點排斥,在衙門里也是一向以閑云野鶴著稱,堪稱是工部數一數二的薪水小偷。
不過這時候,侯云臉上可沒有半點和氣可言。
他板著臉背負雙手,硬邦邦的道:“焦所正,侯某職責所在,得罪了!來啊,把張誠張華父子帶回司內,封存所內一切公文賬目,沒有本官的消息,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
“侯大人!”
焦順也沉下了臉,冷道:“你這是要軟禁焦某不成?卻不知這是司里的吩咐,還是部里的命令!”
同時他心里暗自嘀咕,這侯云一副要徹底撕破臉的架勢,莫非真有百分百除掉自己的把握?
自己果然是漏了什么嗎?
“焦所正誤會了。”
侯云依舊板著臉解釋道:“本官也是接到舉報,稱所內有貪腐弊案發生,本官身為雜工所檢查主事,自然不能對此坐視不理——至于司里,本官隨后自然會稟報!”
說著環視了一圈周遭,陸續聚集起來的書辦、吏員們,再次揚聲道:“爾等就在此地不要走動,等本官查清事情真偽,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眼見張誠張華父子,已經被自己的手下帶了出來,侯云干脆利索的一甩袍袖:“走吧,回司里!”
呸~
橘里橘氣的!
目送侯云帶著張誠張華父子離開之后,焦順忍不住暗啐了一口。
“大人。”
這時趙彥和劉長有圍了上來,一臉忐忑的欲言又止。
“侯大人既然讓咱們等著,咱們就等著好了,全當今兒是集體休沐。”
焦順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又吩咐栓柱從里面搬了椅子出來,就在院子當中大馬金刀的坐定,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當然,他心里可沒表面上這么淡定,一直都在反復盤算著,自己有沒有陰溝翻船的可能性。
根據昨天得到的反饋來看,蘇侍郎那邊兒應該是可靠的,何況自己還在北靜王府存了檔,他要真反了水,自己也可以請北靜王水溶出面作證。
嗯~
不說是飛龍騎臉,起碼也是立于不敗之地了,到最后就算沒法懲治幕后主使之人,也必然能免去這貪腐的污名。
…………
侯云帶走張家父子之后,卻并沒有急著詢問他們,而是暫時將這父子二人分開關了起來,表示要先向司里稟報之后,再行訊問。
他自去稟報不提。
卻說張華被帶到一個狹小的房間內,兩個不知是幫閑還是差役的看守,吩咐他好生在里面候著,就自顧自走了出去。
而他們前腳剛走,后腳窗外就有人刻意嘶啞著嗓子呼喚道:“張公子、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