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又一想,貌似也沒聽說賈寶玉被賈環燙了眼睛,或許就是因為少了這一出,導致趙姨娘對王夫人恨意還在賈寶玉之上。
正想些有的沒的,賈政也風風火火從衙門里趕了回來。
進家后,見了床上姑侄兩個的惡形惡狀,他一張老臉黑的鍋底仿佛,又聽彩霞耳語了幾句,更是咬牙切齒的屏退了眾人。
等眾人都散了去,賈政面沉似水的走到王夫人床前,伸手用力把那門簾扯開一角,等看到里面遠比彩霞形容的,還要更加妖艷暴露的模樣,賈政只憤恨的喉頭涌動,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來。
中了邪祟原也沒什么,可偏偏在眾人面前露出這樣的內里,一旦消息傳出去,卻讓外面怎么看待榮國府,怎么看待自己
尤其這還是自己眼見就要升官的當口
賈政越想越氣、越想越惱,惡狠狠把簾子重新裹好,頭也不回的到了外間。
“二叔。”
這時賈璉也已經到了,一面探頭往里張望,一面小聲請示道“大夫們沒有多少把握,說是這病來的十分兇險;那些僧道們雖吹的天花亂墜,可也一樣不敢打包票,您看”
賈政把手一擺,冷聲道“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怨不得人”
賈政最在乎的就是臉面,如今卻被王夫人把里子都丟光了,錯非是得罪不起王家,他都恨不能把王夫人給休了,又怎會在乎她的死活
賈璉先是一愣,隨即眼珠亂轉,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試探著問“要不,咱們先把后事準備好,也算是沖上一沖”
賈政點頭“這樣也好,你去預備著吧。”
說著,又去給賈母問了安。
老太太幾次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嘆了口氣,無奈道“她也是中了邪祟,身不由己才”
賈政嗤鼻“一大把年紀,難道邪祟還會逼她穿那樣的東西不成”
賈母又嘆了口氣,抹著眼淚也就沒再說什么。
旁邊薛姨媽有心替姐姐解釋兩句,可當著眾人又實在不好意思張嘴,一時愈發的糾結。
這時賈政又專門把焦順喊了來,當面謝他處置得當,否則事情還不知要鬧成什么樣呢。
焦順自是滿口的謙辭,心下卻不知是該遺憾,還是該慶幸。
遺憾是因為他原本一心想看賈寶玉的笑話,結果卻莫名其妙換成了王夫人。
慶幸的是,有了今兒的所見所聞,以后玉釧那邊兒就又有新戲碼了。
因瞧出賈政心里窩著火兒,他便也沒有久留,主動告辭出了堂屋。
原是想陪著母親直接回家的,不想出門后正瞧見趙姨娘扒著窗戶往里窺探。
焦順心下不由得一動,有心當場捏住她的短處,可想起自己先前已經決定好了,不再隨意冒險行事,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