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母子二人早早出了秋爽齋,一路避開繁華的所在,兜兜轉轉的尋到了蘆雪庵左近。
趙姨娘正要拉著女兒往里走,賈探春便閃身避到了一旁,把蘆雪庵的鑰匙拋給了趙姨娘,又指著不遠處的岸邊道“姨娘只管進去,我就在那邊兒的灌木叢里守著。”
“這”
趙姨娘還有些遲疑,探春就徑直走到水岸邊,撥開一處茂密的灌木叢鉆了進去。
趙姨娘一想,單憑自己也拗不過她,且若撕破了臉,她一走了之,自己豈不坐蠟
還是等那焦順來了再出手擺置她不遲
趙姨娘這般想著,便上前用鑰匙開了院門,摸黑鉆進了蘆雪庵里。
因是私會,自然不敢點燈,只能摸索著把酒菜放在桌上,又搬了個凳子,守著窗戶坐下。
趙姨娘本不是個膽大的,若換了平時獨自在這黑漆漆的院子里等待,只怕早嚇的抱頭鼠竄了。
不過今兒她滿腦子都是男女之事,又搭著一門心思想要給女兒個教訓,守在窗前非但沒有膽戰心寒,反而內燥外熱起來。
趙姨娘吃了兩杯冷酒,這才勉強壓制住了暑氣,可一面盼著焦順趕緊來,一面又擔心外面探春悄默聲溜走了,于是干脆又摸黑出了院門,往探春躲藏處行去。
“誰”
還沒等靠近,就聽灌木叢里傳出一聲厲喝。
趙姨娘嚇了激靈,隨即忙壓著嗓子罵道“還能是誰,我是怕你在外面出什么岔子,才想著出來瞧瞧,誰知倒被你嚇了一跳。”
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
“姨娘不用管我”
這時探春突然從灌木叢里跳了出來,背著手不耐道“說好了我在外面守著,你難道還不放心我還是趕緊去那蘆雪庵里等著吧,不然他若是翻墻進去的,還以為你爽約呢”
“不會、不會”
趙姨娘得意道“我早把酒菜擺好了,他進屋自然能瞧見。”
跟著,又再三叮囑探春守在此處不要亂走,這才重又折回了蘆雪庵中。
她剛一走,探春的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咬牙切齒的罵道“好個不知羞的y婦,你這般如何對得起老爺又怎好意思為人父母”
罵了兩句,她這才又跳回了灌木叢中。
因兩人出來的比約定時間早了許多,趙姨娘只在那蘆雪庵里悶出一身香汗,這才聽到院門響動,緊接著一個魁梧的身形出現在院門口,卻不急著往屋里走,而是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四下張望。
趙姨娘忙迎了出去,悄聲招呼道“我在屋里呢”
焦順雖聽出是趙姨娘的聲音,卻并沒有立刻應答,而是探頭向門外窺探了一番,確認這并不是什么發動埋伏的暗號,這才閃身進院,反鎖了房門。
他拉下臉上的黑布,順勢攏進袖筒里,嘿笑道“倒勞姨娘久侯了喏,這是你要的東西。”
說著,將一個布口袋遞了過來。
趙姨娘接過去就覺得入手頗沉,打開來瞧了兩眼,卻實在看不出里面都有些什么東西。
這時候忽覺腰間一緊,卻是被焦順環住了纖腰,狠狠往懷里一帶,咬著她的耳垂嬉笑道“等辦完了正事兒回去再瞧不遲,咱們如今什么關系,我還能糊弄你不成”
“呸”
趙姨娘撞到他結實的胸肌,身子先就酥軟了半邊,嘴里罵道“不要臉的賊漢子,誰跟你有什么正事兒了”
罵歸罵,那嗓音卻甜的起膩,由里到外的透著千肯萬肯。
焦順自然不會客套,打橫將她抱起來,大步流星就進了屋里。
正要順勢把她放到桌上,趙姨娘慌忙叫道“別,桌上有我帶來的酒菜”
焦順聞言,干脆拉過個凳子來坐下,將她打橫放在自己腿上,嬉笑道“姨娘果然是有情趣的,待會兒我定要用那皮杯兒好生吃上幾杯。”
一面說著,一面就要低頭親上去。
卻聽趙姨娘道“不是我,是三丫頭給準備的。”
“三姑娘”
焦順登時一愣,回頭看向桌上的酒菜,狐疑道“你告訴她了”
“不告訴她,我哪有機會出來”
趙姨娘說著,又表功道“我生拉硬拽,好容易才把她也哄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