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本質上就是兩個勢力的消耗,吃的喝的用的全都要錢。
中央軍在此處盤踞數年,基層的士兵都要餓肚子,更別說老百姓了。
從掌柜的剛才的態度來看,日本人來了,吃白食的也沒見少。
只不過是一波換了另一波罷了。
正琢磨著,菜就上來了。
蔥爆驢肉,紅燒驢肉,一上桌還沒吃,鼻子就先享受了,小味兒撓撓的,香氣撲鼻。
夾一片驢肉放嘴里,絕對是近日來最大的享受。
天天罐頭烤餅,袁朗吃得都快上火了,此時的兩盤炒菜,就是絕佳的美味。
片刻的功夫就如風卷殘云,把美味一掃而空。
“嗝……”
一杯茶水下肚順了順氣,袁朗揉著肚子,“掌柜的,你這店可不能關,要是關了,我上哪兒去找這么好吃的菜呢?”
“唉。”掌柜嘆了口氣,一個肯付錢的顧客不頂用,那么多吃白食的,早垮晚垮都得垮。
“要是能繼續開下去,誰愿意關門?六十多年的老店,三代人的心血。倒在了我的手里,死了都沒臉見祖宗。”
袁朗又拍下兩塊大洋:“來十斤醬驢肉,五十個火燒,四十個窩頭。剩下的留在賬上,只要你還開門,我就還來吃。”
“哎,好勒!”
掌柜又表演了一回變臉,探手抓大洋的速度,比小偷的妙手空空都要快。
詮釋了什么叫做貪財的掌柜。
“不過,不貪財,這小店也撐不到今天。”
袁朗微微嘆了口氣,狗屁的世道,都不給人活路。
這不是逼著人拿槍嗎!
今夜,就推翻小日本的統治。
魏和尚守在院里眼巴巴的等著,他聽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作響。
“怎么還不回來?”
一想到老板在外面胡吃海塞,自己餓著肚子,還得苦守著這幫俘虜,他就饞得流口水。
“好漢,我這兒有半個白薯。”
一個機靈的俘虜,把自身攜帶的口糧獻了上來。
估摸著是把魏和尚當土匪了。
“去去去,你自己吃吧。”和尚留著肚子等著吃肉,自然不愿意吃那沒滋沒味的白薯。
男人悻悻地把白薯揣進懷里,鼓足了勇氣說:“好漢,我們都是些做苦力的窮苦人,身上幾個大子兒都沒有……”
餓肚子的和尚煩躁的厲害,“都跟你們說了,我們不是土匪,不會把你們怎么樣。老老實實的待著,等到了時間自然會放你們走。”
一個冷俊的眼神投過來,說話的漢子嚇得都縮回了脖子。
咚咚咚,大門被敲響了。
一準是老板回來了,魏和尚急吼吼的去開門,第一眼看臉,第二眼就在找吃的了。
和尚的鼻子比狗都靈,接過袁朗手里的吃的,探手抓起醬驢肉就啃。
吃相比餓死鬼投胎好不到哪里去。
“喂,給老子留點,其他的弟兄還沒吃飯呢!”
袁朗還沒忘記魏和尚錘他那兩拳,他很記仇的。
早知道就先送到那邊,給和尚留幾個窩頭啃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