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上走了一天,曬了一天,大家都沒力氣去管這么多了,尤其是心里還擔憂著大漠古尸,更不想這種時候吵吵鬧鬧引來可怕的東西。
于是八號被迫閉上嘴,大家將便當分了分,不夠飽的就吃自己從列車帶走的零食,第一天的晚餐時光就這么安靜地度過了。
花臂大漢也不講究,吃完自己那半份便當,就靠著土墻席地而坐。
游泳大漢坐在他旁邊,他匿笑著向花臂大漢奉承道,“賈哥料事如神呀!果然只要稍微給他們留一些,他們今天晚上肯定就不會追究。”
花臂大漢從鼻腔發出一聲笑,顯然很自得。
夜漸漸深了,土坯房除開主屋和廁所,還有兩間空房,男女可以分開,只是沒人想去那空蕩蕩的漆黑房間。
他們也算是有些警惕心。
“我好困,我想去睡了。”最早提出想睡覺的是翹漫,她壓不下困意了,但她也不敢離開主屋,于是干脆攤開一張床單,在干稻草上側躺著睡。
不到一分鐘,均勻的呼吸聲便傳出,還有輕微的鼾聲。
受她影響,想睡覺的人越來越多。
“我前半夜不會睡,你們困了就睡,我給你們守夜。”八號說。
有人守夜,大家也放心些了。
“顏笑,你要睡嗎?”邱茗問。
顏笑搖了搖頭,她不放心,至少這個晚上還不放心。
于是邱茗自己找了個角落睡去。
屋子內清醒的人越來越少,大家似乎都閉上了眼睛,顏笑在地上坐了很久,覺得坐累了,又站起身,小心翼翼繞過地上橫躺的眾人,朝大開的門口走去。
土坯房的主屋有兩個門口,一個一走出去就可以看到湖水,一個通向后面的兩間空屋子。
無論哪個門口,都沒有門板,徹然地洞開,屋內僅有一盞暗淡的臺燈亮著,而屋外更是黑魆魆一片。
她慢慢走到后門,經過閉目養神的花臂大漢時,他忽然伸手一抓,抓住顏笑的手臂。
睜開眼睛,清明的眼神毫無睡意,他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看著顏笑,開口問道,“你想去哪?”
顏笑腳步頓住,她掙開花臂大漢的手,答道,“洗手間。”
“我也想去。”她話聲剛落,一個躺了好一會的女人驚喜地睜開眼睛。
黃昏時喝了太多湖水,她快憋不住了。
“一起。”顏笑松了口氣,她跟花臂大漢和八號都說了聲,“我們拿走一盞燈。”
“可以。”八號說。
花臂大漢只是看著她,沒應聲,也算是答應了,只是眼神總讓顏笑感覺古怪,就跟握住她手臂的大手一樣,帶著灼人的熱度。
讓人想要遠離。
于是兩個女人帶著一盞暗淡的臺燈,就走出了后門。
她們離開后,睜開眼睛的不僅一兩個人。
會出事嗎?會出事嗎?
一般這種情況走出眾人視線的人往往第一個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