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這么多血,感覺人都干了呀。”顏笑也折下樹枝,雖然覺得腳下染血的泥土十分惡心,但她也跟著仔細摸索了一遍兇殺現場。
“不過,尸體哪去了呢?”她問。
這是最關鍵的一點。
古尸殺人,尸體是吃掉了嗎?
可現場一點殘骨碎渣都沒有,徒留血液,沒理由吃得這么干凈的。
“被帶走了。”江一舸說,只是不知道把干尸帶走,是想干嘛。
“該不會要把他們也變成古尸吧……”顏笑猜想,一般尸體不見后,都會變為怪物回來嚇唬曾經的同伙,故事都是這么走向的。
“也許。”這兒已經找不到更多的線索,江一舸和顏笑繼續往前走。
土坯房就在前方。
知道這兒不會好看,但看到屋內地面大片暈開的血跡,誰的臉色都無法好看,黃泥墻也濺上了血跡,濃郁的血腥味劈頭蓋臉地撲向門口探頭的兩人,味道直沖上腦。
顏笑和江一舸是捏著鼻子進來的。
不同于外面雜草叢生,線索可能藏在縫隙角落,這兒的地板是平整的,除了一些干稻草和白被單便什么也沒有。
江一舸走向散落稻草的地面,而顏笑則仔細看過平地的血跡。
沒有什么奇怪的,掙扎,失血,死亡,基本就是這么個流程,所有痕跡都能印證這一點,不過就是地上掉落的一些細碎的皮肉組織,讓人顫栗它們殺人手法的可怖。
顏笑一閉眼,幾乎就能想象
——她被幾雙干癟如枯尸的手摁倒在地上,奮力掙扎著,那幾雙手壓得越是用力,爬不起來,爬不起來,眼睜睜地看著蒼枯的手朝自己脆弱的脖子伸來,皮肉被用力拉扯,就像人類想要從烤雞身上扯下來一個雞腿,脖子的皮膚被撕拉,指甲早已掉落的枯手想要扣開薄薄的皮膚,用力鉆,用力擰。
劇烈的疼痛讓她恨不得大喊一聲“給我個痛快”,可是她的脖子被幾雙手擺弄著,說不出話。
疼痛與瀕死的恐懼交雜著,最后吐出“咕嚕嚕”的細微混響,是血液流入氣道,粉紅泡泡吞吐在裂口的聲音……
顏笑打了個寒顫,捏著鼻子的手順帶把嘴巴捂上。
“有發現嗎?沒有的話我們趕緊出去吧。”她回頭看向江一舸,只見江一舸正用著樹枝挑開稻草。
他仔細搜尋的樣子,似乎發覺了什么。
顏笑走過去,只見被江一舸清空的地面躺著幾塊骨頭一樣的東西。
不知出自什么地方,慘白的骨頭有著尖銳的棱角,似乎是被莽力掰碎的,斷口不平整。
江一舸仔細翻過稻草,顏笑也來幫忙。
她的腳早就在走過地面時,被血染紅,于是這時也不講究,繼續用腳輕撥稻草,還仔細每處都踩上幾下,似乎想感受到下方有無隱藏之物。
江一舸看到玉白的腳趾縫隙都黏上了血塊,她卻一點也不嫌惡心一樣,毫不避諱地在屋子里亂踩,不由得皺了皺眉。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眼神,顏笑捏著鼻子發出疑惑。
“你不嫌惡心的嗎?”江一舸看著她被血染紅的腳,問。
“所以我才不想用手碰呀,而我的腳也已經臟了。”顏笑一臉理所當然地說,看到他手中的樹枝,又撇嘴,“嬌氣。”
江一舸:“……”
最后找出來數十塊碎片,大大小小,拼合起來后呈一張盾牌的模樣,很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