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知道嗎。”顏笑平靜地說。
江一舸點點頭，“嗯，你需要他們死，這樣才能拿走他們的能力。”
顏笑不否認。
“第一個晚上的那個女人是你殺的嗎？”
“不是哦。”顏笑古怪地看著他，“是她自己殺了自己，你信嗎？”
“......”
江一舸失笑，像平靜的水面乍然被投下一顆石子，泛起柔軟的漣漪。
他以手捂額，“我竟然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顏笑神色坦蕩，“現實就是這么滑稽荒誕，令人發笑。”
顏笑的確故意引著女人不斷往前走，但同樣害死她的，還是她在恐懼之下對顏笑使用的能力——放大情緒。
她以為當時顏笑心里充滿恐懼，只要將恐懼放大，肯定可以到達雙腿發軟的程度，只要有顏笑做替死鬼，她就有機會逃掉。
但她猜錯了，當時的顏笑并沒有恐懼到走不動，相反，當心中的幽暗被放大，掙扎的情緒一下就被平復了，于是顏笑再無顧忌地做出了十分“正確”的行動。
她攻擊了女人，把那只在旁邊好奇看著的、天真的大鳥塞進女人嘴里，古尸只需要一個目標，當它的目標未死絕前，都不會貪心地去攻擊第二人。
顏笑就這么誤打誤撞地拿到了她的第一個能力，很湊巧也很幸運。
“我是在老老實實地給你解惑哦。”顏笑嘴角含著笑，“所以是不是輪到你給我解惑了？”
“你是怎么察覺，我掌握著情報的？”
兩人坐在離睡眠的三人的最遠處，他們低聲交談，免不了距離過近。
江一舸冷嗤，“你以為你第一個晚上就在門口躊躇著想出去，沒人注意到？”
“敢這么做的人，野心都要溢出來了。”他盯著顏笑，“還覺得自己裝‘小透明’、‘小安靜’裝得很好？”
顏笑不喜歡他的眼睛，明明是澄澈到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琉璃瞳，為什么偏長在這種心眼多的人身上，一點也不搭。
“我都沒想到你這么關注我呢。”顏笑說，“那天晚上，你是第一個跑出屋子的吧，真是謝謝你這么關心我。”有機會我一定要弄死你，沒機會我都要搞機會弄死你。
江一舸剛要皺眉，就見少女已經欺身而來，兩人的距離拉得極近，連呼吸都隱約能交換。
顏笑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明亮的燈光從天花板投下，絕美的容顏在纖毫畢現的光明下依舊不見瑕疵，蒼綠色的眼眸映入燈光的璀璨，情緒似乎被藏在浮光下，明眸皓齒，朱唇冰肌。
太近了。
江一舸的嗅覺過分敏銳，連她身上的香氣都清清楚楚地通過鼻端傳入大腦，引起一種奇特的化學反應。
如夏光湖面般瀲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傾身而前時長發從背后垂落身側，卷起幽幽香味蕩來，她的輕柔呼吸悄悄響起在耳邊。
這一起如精心梭織的蛛網，五感收之不及，江一舸便如一頭撞向了蛛網，被纏繞得脫身不得，心神盡數陷入了那迷人的氛圍中，迷醉得不想醒來。
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他失神無言。
“我們來交換秘密好不好？”顏笑勾起嘴角，“你已經知道我的能力，那你能告訴我，你的真正能力又是什么嗎？”
“我已經說過了。”江一舸已經恢復正常，很遺憾，放大情緒也得是情緒本身就挺重，最后才能讓人失去理智。
顏笑不太高興地坐回原位，“你當時跟我說，你能辨別言語真偽，但是不止吧，視力這么好也與能力相關？”
“你剛剛好像在嗅什么。”
江一舸沒理她，他起身，已經不打算跟顏笑說話。
顏笑在他身后沉著臉。
軟硬不吃，白瞎她特地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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