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帶著你的行李,以后,離蘇家遠遠的!”
蘇謹的后媽站在別墅大門口,將她的行李箱狠狠撇出來。當行李箱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一刻,蘇謹便做出了決定,從今以后,是生是死,都與蘇家無關。
那一年,她大四,正值畢業找工作之際,焦頭爛額的她,差一點就沒忍住去跳樓。
三年后
她作為一名編輯,遵從雜志社領導的派遣,出發去山區為雜志稿采景。
“蘇姐,那個稿件的模板我忘帶了……”
與蘇謹一同坐在柴油車上經歷由于道路不平引起的反復顛簸的李劭余,委屈巴巴地翻找著背包。
他既愧疚,又擔心一直別過頭看風景的蘇謹罵他。
可蘇謹并沒有生氣,她目光微顫,煽動著長密而又上翹的睫毛,從衣兜里掏出一塊優盤,開口道,
“我這里存了,別再弄丟了。”
蘇謹不緊不慢地把優盤遞到李劭余的手上,繼而又戳起了下巴,望著外面掠過的柳樹浮影。
李劭余接過優盤,略顯尷尬地扶了扶下滑的黑色邊框眼鏡。
他是新畢業生,雜志社總編交到蘇謹手上,讓她幫著帶一帶。可想當年,可沒人這么細心引導自己。
蘇謹想著,李劭余是幸運的,能遇見她。
可忽然間,這長達兩個多小時的寧靜時光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就是天翻地覆。
道路塌陷,山體崩塌只在一瞬間。
“是地震了么,師傅!”
蘇謹看著跟隨地面擺動不停的柴油車,焦躁的詢問情況。
司機還沒來得及回答,柴油車的輪胎就已經陷進崩塌的地面。受外力的影響,蘇謹的頭磕碰在了柴油車的鐵欄桿上,額頭間撞出了血。
隨即整個山體塌陷,將她們埋沒。
……
“暗影突擊隊隊長何以晨請聽指示!”
“王隊,我在!”
“古蘭縣突發7.2級地震,造成山體滑坡以及大量人員傷亡,請帶領暗影突擊隊速去支援!”
“明白,王隊!”
正在房間喝咖啡的何以晨,掛斷電話立刻從衣柜里掏出被存放板正的警服,不到一分鐘,便穿著得體奪門而出。
他快速走在警隊樓梯間,擁有太平洋肩寬的他,瘦弱的臉上凸顯著男子漢的剛毅。
“武清,出任務!去古蘭縣!”
他一擺手,喚起了在大廳椅子上吃泡面的隊友,武清。
說一不二,從接受任務到出警隊,還沒到十分鐘。
瞬間,十幾輛警車鳴著笛在前方開路,中心醫院的救援隊伍緊隨其后。
古蘭縣的余震還在繼續,率先到達地支援隊伍已經快速搭建好應援棚。醫療隊伍正緊忙救治傷員。
何以晨帶領特警隊走進災區,看見這種景象,他皺起眉角,心頭一震。
滿身灰塵混雜著泥土的中年男人,看見何以晨,便穿過人群匆匆跑了過來,拍了拍手上的已經干裂的泥土,滿眼喜色地握住他的手道,
“你好,是何警官吧,我是這里的縣長。”
“縣長,現在是什么情況?”
“展開救援已長達一個多小時,已經救出被困人員四百八十名,還有一些位置尚不清楚。”
尚不清楚可不行,慢一秒,生命都會有危險。何以晨抿著嘴角,看著手中的紙質地圖。
“武清,帶一半隊伍跟我繼續找,一半留在這支援!”
“是!”
……
李劭余扶著眼鏡清醒過來,他呼吸急促,密閉的空間下空氣稀薄,缺氧的環境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他忍著劇痛側過頭看向昏迷的蘇謹,想喊出聲,卻又無能為力。他的嗓子啞了,任憑怎么喊,聲音也如同蚊蠅般細微不被察覺。
蘇謹的呼吸細微,已經到了極其微弱的程度。柴油車司機也因為被破碎的車棚重擊昏迷。
“隊長,剛接到消息,說是山路上有一輛柴油車被埋,里面有三個人。”
“去看看!”
何以晨緊了緊黑色面罩,向身后的隊伍比了前進的手勢。
就在李劭余經受不住閉上眼睛之際,他聽見了外面挪動石塊的嘈雜聲響。忽然,一束光透過被搬離的石塊顯露出的孔洞射了進來,那一瞬間,是希望。
他拼了命的大喊,拼了命地敲打著車門,
“在這,我們在這!”
何以晨聞聲迅速跑上前,用長撬棍與武清合力別開了壓在車頂的石塊。
“先救她,她快沒呼吸了!”
在李劭余的拖拽下,何以晨看見了一張稍顯稚嫩的臉蛋,上面的血跡已經凝固,他堅毅的眼神掠過一絲遲鈍。
具有先天優勢的大長腿叉在車頂,何以晨用肌肉繃緊的雙臂將蘇謹抱進懷里,交代了救援任務,隨后疾步跑向醫療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