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著暖黃色燈光的臥室內,睡夢中的蘇謹渾身顫抖。她額間埋著汗珠,沾濕了頭發。手掌握成拳頭,以至于稍長的指甲嵌進了手心里面的肉。
她緊閉雙眼低聲呢喃著,
“媽媽,媽媽不要走……”
“不要走~”
聲音漸漸微弱,她清醒過來。她攤開手掌平靜地看著手心上那幾滴被挖破的血跡,似笑非笑。
她挪下床,走進了洗手間。淚珠滴落在被暖黃色燈光映襯下的地板上,顯得幾分落寞。
“天已經亮了,太陽都已經出來了,你們怎么還是這么無精打采?看來經過這幾個星期的訓練,你們還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
“是不是對你們太仁慈了!強度不夠啊!”
警隊后院操練場上齊刷刷地站著四列方隊,總共有六百多號新兵。何以晨本來想著,這來了新兵,挑幾個好苗子,沒準還能幫他把肩上的重擔分擔一下。
可這下倒好,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眼的。
“武清,執行訓練計劃B,讓他們也知道知道,苦累到底是什么樣的!”
“收到!”
武清可不敢在這個時候頂風作案,只能乖乖的接受何以晨給他下發的任務。
魔鬼訓練有什么,他何以晨發瘋才可怕。
別看平時何以晨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真要是上了戰場,那眼神,比野山里面惡狼的眼神還要兇殘幾百倍。
這種生人勿近的高大氣場讓吊兒郎當訓練的新兵也著實嚇了一跳。他們原本以為好說話的武清就是他們的教官,可沒想到他只是個副的。
再接下來只知道正教官很忙,不容易來警隊,他們的心情就更輕松了起來,最近幾個星期的訓練,都是在偷奸耍滑。
誰承想,何晨回來了,天還未全亮就被叫起來集合,簡直慘絕人寰。
“武教官,那個教官叫什么名字啊?”
參加訓練的新兵里還摻雜著三個女醫療兵,在全是男人的軍營里待了好幾年,從來就沒見過身形條件這么優越的。
突然看見何以晨,莫名控制不住犯花癡。
“何晨~”武清嫉妒的嘴臉立馬顯現,從牙縫里擠出來這兩個字。
“那他為什么要戴著面罩啊?又沒有執行任務?”
“別問,別瞎打聽,那是人家的愛好。”
總有人問關于這個面罩的問題,問的武清有些煩躁。他吹響了掛在脖子上的口哨,大喊到,
“一千米慢跑,開始!”
“啊……”
瞬間新兵陣營哀嚎遍野,哄擾四起。
何以晨看不下去,插著腰怒喊,
“啊什么啊,快跑!”
看見這一幕,武清是打心底替新兵們鳴不平的,攤上何以晨這個魔鬼,也算得上是倒霉到家了。
看著隊伍跑遠,武清摘下帽子捋了捋被壓亂的寸頭,有些打怵地坐到何以晨身邊,懟一懟他的胳膊,
“喲,老何,最近戲拍的怎么樣了?”
“快拍完了,下月就能結束。”
“哦,是么。”
聽完這個消息,武清看起來不太高興,他繼續捋著頭發,臉上劃過一絲愁苦。
何以晨瞥他一眼,玩弄著手指打趣到,
“別捋了,頭發都沒有有什么好捋的,不扎手嗎?”
武清看何以晨笑了,才肯開口。
“我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么事?說。”
“這個月底我媽要來,好不容易來一次我想陪陪她,就想著調休,可那幾天新兵沒人帶。”
武清有些膽怯,同樣他也是矛盾的,既想讓何以晨訓練新兵,又不想麻煩他,畢竟,娛樂圈需要他處理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這算什么事,我帶。”
“你不是拍戲么,兩邊跑怕是吃不消吧。”
“那有什么,習慣了。你就放心吧。”
何以晨拍著胸脯答應,這自信,倒是讓武清放下心來。
看著武清放心走開的背影,何以晨淡淡笑著,轉而有一度自戀的神態:助人為樂這種事,他何以晨怎么可能不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