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半個月沒有頭疼,前身傳來的記憶許多都是快樂,比如和父母親郊游,比如和郡主姐妹們逛青俊樓……
關于弟弟妹妹們的記憶,都是一閃而過的畫面,并且她心口涌現出一股厭惡。
數天后,姜臻讓人打造的床架完工,也把門前的小門檻推平,兩扇內開的房門改成推拉式。
等她躺上帶著木滑輪的專屬病床,終于可以逛逛這偌大的王府。
一個多月后。
王府后院,花團擁簇,蝴蝶自來,卻放著一張打造貴氣舒適的床架,榻上的豆蔻少女長得水靈,翻動書頁的動作優美賞目。
站在走廊邊角遠遠眺望姜臻的兩名婢女小聲議論——
“還真奇怪,怎么覺得郡主摔了一跤回來,整個人都變安靜。”
“可不是,從小看著長大,除了去書院外,就沒見過郡主在家碰過書,更別說看了。”
白蘭出現在她們身后,手捧著新鮮青提葡萄,輕咳了聲:“兩位姐姐,要不到郡主跟前去說說?好幫助郡主盡快恢復記憶。”
“妹妹,你要嚇死我們了。”兩位婢女拍著胸口,見到白蘭臉色變了變,“好妹妹,我們就是奇怪,你可別說出去。”說著往白蘭手里塞了支小巧的簪子。
“我哪是那樣的人,姐姐們太小瞧我了。”白蘭收下后,樂呵呵的走向臥榻的少女。
床架四周披著朦朧的紗布,被秋風帶起。
姜臻雙腿纏著白布,已經不需要吊起來,再過不久雙腿就能解放,翻動書頁的雙手上的傷痕只有淡淡的青色。
“郡主,吃些葡萄再看?”白蘭將葡萄擱在榻邊的桌子,低頭抬眸望向她。
華臻聞聲才將視線從書上移到她身上,目光似有若無的掃了眼她鬢發上的簪子,又把目光放回書上,平靜的聲線似暗藏厲色:“簪子不錯。”
白蘭心里咯噔,臉上倒是沒懼色,直接道出方才的事,還添了句:“郡主您曾經是默許我們收禮,我才敢這樣做。”
“默許?”華臻望向她頓時誠惶誠恐的表情:“我也偶爾想起過去的事,你跟著我身邊這么多年,也該明白,我這人最不喜別人糊弄。”
“奴婢明白,再也不敢有下次。”白蘭身體顫抖,不敢抬頭,只覺得眼前的人似乎變了又似乎還是原來那個人,那不經意間露出的冷漠眼神,或是帶著誘殺意味的低沉聲線,都增加白蘭對她的敬畏。
“郡主,這簪子……”
華臻松開手里的書,示意她把葡萄盤遞過來,金簽子戳進一粒松散的葡萄,才說:“把它送回去,好好敲打一番。”
“是、是。”
床榻擺著一張小桌子,她將葡萄盤放在上面,繼續翻閱方才看的書本。
桌上擺了不少書籍,許多都是姜國歷史書,記載近幾年發生華國發生過的大小國事。
了解姜國歷史書后,令她驚嘆這個國家的走向。
姜國有著宋朝的詩情、元朝的彪悍,是個相當復雜的國家,這樣的社會環境居然才剛剛到達母系社會向父系社會過渡的時代。
單凝抱著一堆畫卷過來,身后跟著兩名隨從,他們手中各拎著一桶畫卷。
她見白蘭沒在身邊伺候也沒有多問,直接道:“郡主,你要的畫像全部都畫好了。”
“好。”姜臻望向兩名隨從,“你們先退下。”
“是。”
“單凝,你好好介紹下我從前認識的人。”姜臻開始準備出府的準備。
快三個月了,她腦海里再也沒有浮現出原身的記憶,羅列出她記得的人外,其余認識但沒有記憶的人,就派人去收集那些人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