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倒是個溫柔不自傲的家伙。”
姒月打量他,不想那淳南王突然抬頭,目光卻是往她們的方向看來,姒月這回本就是跟五姐偷偷出宮,被他突然的轉頭驚了一跳,手里咬了半塊的糕點直直落下去,正巧落在底下看熱鬧的男子頭上,引來一陣叫罵。
按道理,這樣熱鬧的場面隊伍中人是不能聽見他們這里小范圍的矛盾的,可姒月被姒星拉進窗口之后,分明看見了那淳南王還未來得及收起的笑意,以及,皇長兄狠狠殺過來的眼神。
不過,想來應該不是為了她們……吧。
姒月抱著一絲僥幸,如此安慰自己。
“你又調皮了。”姒星捏捏她的鼻子,“咱們該回去了,不然被父皇發現,我可就慘了。”
“知道了。”姒月摸摸鼻子,笑得別有深意,“不過,姐姐看見他了,現在高不高興?”
后者聽見這意有所指的話,雙頰微紅,忍不住輕咬下唇,平時就很明艷的模樣在此刻更帶上了幾分嬌媚。
“說什么高不高興的。”姒星雖如此說,嘴角那抹壓不住的笑意卻完全出賣了她,“趕緊走吧。”
“月兒~”
暮色時分,姒月剛剛回到春和殿換好衣服,一道威嚴的男聲便在屏風后響起,她相當死心的閉一閉眼,然后才調整好自己的微笑出來見人。
來人姒昊,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也是當朝太子,時年五十歲。
雖然是長兄,但因為姒昊年長她三十余歲,在她眼里也跟父皇沒什么兩樣,是以在姒昊跟前,她總不能像在四哥姒陽跟前一樣撒嬌賣乖。
“皇兄怎么過來了?”她睜著自己的大眼睛裝著無辜,仿佛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別瞪著你的眼睛,多少年了,一說謊就這樣,我還能不知道你?”姒昊用食指的關節敲敲她的額頭,然后在正位坐下,“說吧,你今天去哪兒了?”
“月兒哪兒都沒去呀,父皇說的我可都有好好聽的。”姒月替他倒了杯茶水繼續裝傻。
姒昊接過茶小抿一口,難得苦口婆心地對姒月說道:“今日也罷了,只是月兒,父皇這次罰你禁足,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才沒有呢,月兒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嘛?”
“真的?”
“當然,皇兄不信我不成?”姒月挑著下巴,很不服氣的說道。
“那就好。”姒昊放下茶杯,“父皇禁你足是為了你好,等過了這陣子,你想去哪兒玩都由著你來。”
“那還要多久啊?”姒月小心翼翼地問道。
“等五妹跟淳南王成婚,就行了。”姒昊說著,不待姒月的反應,人已經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去宴會了。”
“對了,這幾日我會往春和殿派些人手,這么大一個地方,就一個人伺候成什么樣子?”
“人不準往外送走,不然便加你禁足時間,聽見沒有?”
姒月一句話沒說出來,聽見最后那句要加時間,只好乖乖聽命,真是碰上兩個爹爹了。
人生何其艱難……
“殿下,太子殿下送了許多人和玩意兒過來。”阿云很高興跑進殿里,“說是淳南王從西域帶回來的奇巧物件和奇花珍草一類的,殿下快去看看吧。”
“真的!都拿出來我看看。”姒月剛才還頹喪無比的模樣瞬間便轉為晴天,很高興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