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端著小白盅走進殿內,看到淳南王和姒月兩人一跪一蹲在床邊深情對視,下意識地要退出去,可還沒等她轉身,只見姒月手中一動,她這才發現殿下手里握著的東西……
短劍從齊越的身體里抽出,繼而又被她狠狠的刺進左胸,一定得是心臟,否則叫他活下來,難解她心頭之恨!
姒月兩劍捅完,全失了力氣,手一松已經躺倒在了地上,縱然冷汗涔涔,她嘴角卻始終噙著一抹笑意。
鮮血不斷從齊越胸口涌出,幾乎沾滿了他雪白的衣袍,呵,還真是會挑衣服。
“殿下!您沒事吧!”
阿云見姒月倒地,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慌忙沖進來把她扶起,手中藥膳灑了一地也沒顧得。
姒月已經暈了過去,許是成功刺到齊越叫她心頭暢快,這次她暈過去后難得的沒有皺起眉頭,只是與前幾次另一個不一樣的是,她仿佛陷入一種完全不省人事的狀態,不管阿云用什么辦法都不能激起她一絲反應,除了呼吸,她幾乎與一個死人沒什么兩樣。
阿云從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前些日子姒月暈倒也能在迷糊中嘟囔出聲,眼下這活死人的模樣實在叫她害怕,竟沒有顧得上身邊那個流血的人,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她沒事,只是這幾日沒有好生休息,睡過去了。”
齊越捂著心口的劍,慘白著臉有些無奈的看著地上的人,原本鮮艷如薔薇的紅唇此時變得煞白,若不是他生得好看,阿云此時怕也是要被嚇暈過去。
“只是你若是還不叫人進來,本王便真的沒命了。”齊越氣息逐漸變得微弱,仿佛微風拂過一般,他唇角滲出一絲鮮血,好看的眉頭皺起,顯然是被傷得不輕。
阿云看看他,又看看懷里的姒月,這人就連這副鬼樣子都好看,真是世間少有的絕色啊。
可惜是殿下的仇人,若是她叫人來救他,只怕到時候殿下醒來,也要惱恨她了。
想到這里,阿云只好避開齊越的目光,動作小心的把姒月搬到床上:“王爺還是不要為難奴婢,我是殿下的人,怎么能幫殿下想殺的人呢。”
說完她也沒有回頭,把地上的小白盅撿起來看了一眼,真是可惜了里面的雪參。
齊越倒是輕嗤一聲,果然是有主有仆,兩個人都是狠角色。
血越流越多,若是還不能來人救他,他這命只怕真要嗚呼了,想到這里,他強忍疼痛,一把把阿云拽過來,然后毫不猶豫地把胸前的劍拔出頓在阿云眼睛前,只要他輕輕一動,便能順利刺進她眼睛里去:
“本王勸你現在便叫人進來,否則,這刀可不長眼睛。”
阿云被他嚇住連叫喊都給忘記。
這人不是被殿下刺了兩劍嗎?為什么還能有這樣大的力氣?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劍尖,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動便碰上劍刃。
“還不叫人嗎?”齊越的氣息越發微弱,手下的勁卻沒有松懈絲毫,“原本本王想著留著你的眼睛,既然你不識趣,便休要怪本王心狠了。”
齊越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不再給阿云機會,手下一動,劍已經進了阿云的眼睛。
阿云右眼被刺,不受控制的放聲大叫,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整個春和殿,在寢宮外守著的眾人,聽見這聲音,終于一窩蜂沖了進來,就連床上的姒月都仿佛被驚到,瑟縮了一下身子。
齊越聽見殿外的聲音,知道人已經進來,一把捂住阿云的口鼻,手下漸漸用力,最后竟然把她悶死在了手里。
沖進殿內的宮人們一進來便看見這副場景,純安公主昏睡在床上,淳南王渾身血污靠坐在床邊,手中還捂著一個右眼插刀的小宮女,小宮女眼中流下的鮮血污了他滿手,他卻絲毫沒有介意,只是狠狠的捂住她的嘴,仿佛只為了叫她不發出聲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