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花聽見田恬這么說,便笑瞇瞇地說:“姐姐你真的長的好甜呀!”話剛出,就被小少年賞了一個大栗子!“哎喲!大哥你打我做什么!?”小姑娘鼓起腮幫子,氣呼呼捂著腦袋道。
李天昊沒有回答小春花的話,還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田恬。
田恬被弄的渾身不自在。小丫頭的話也逗的她臉上熱度攀升。
“孩子啊...那你可知道怎么回家去?我觀你穿著打扮生活應該不錯啊。”
田恬聽見大叔發問,情緒愈發低落,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
她的話一落下,小小的客廳里只有取暖的火堆傳了噼啪聲,十分安靜。
“唉,造孽喲,不管如何,好好的怎么會來咱們這?如今我們這世道正亂著,可不安穩,日子可不好過啊!”
大嬸嘆氣又一臉難過地看向田恬,拉過她的手拍了又拍,發覺手底下的觸感,水嫩嫩的,一看就是沒做過活的手。
“在咱們這沒有戶牌可不行!被搜羅出來那是要進大獄里的,你這模樣生的俊俏,沒進到獄里,怕是就被那幫子畜牲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大嬸又說道。
這次話落目光卻不在田恬身上,而是試探地看向大叔,似乎是想起什么,夫妻倆一頓沉默,眼里淚光閃爍。
大叔最終點點頭,大嬸才轉頭甩落一滴眼淚,對著田恬笑道:“小姑娘啊!就是不知道你嫌不嫌棄,咱們這是有宵禁的你也曉得,說來也是緣分。其實今日我們一家三口冒著夜色是去送我家大閨女入土為安的,近來城里有風疾,大多染上發高熱便去了,救不回來,我大閨女福薄,也去了,我們不忍心瞧她被衙役們扔尸堆里一把火燒了,就悄悄帶去埋了,那戶牌也沒有去衙門抹去,你若是不嫌晦氣,便先用著!”
大嬸語氣還算平靜,只是話語期間難免有些哽咽。
田恬有些震驚,若是觀他們一家子先前的表現她絕對是看不出來他們的閨女剛剛沒了,可能是世道艱難,看淡生死了吧,于是開口安慰道:“節哀順變...我...你們能幫我已經十分感激了,如何會嫌棄!?當真謝謝了!”田恬感激地道。
大嬸點點頭,一副寬慰的模樣:“倒也是緣分,如今來路不明的人上邊可警惕著,戶牌更不容易上,如今正好給你用,也當是給我家大閨女積福了!”
說著大嬸又用袖子擦擦眼淚。
田恬緊忙從懷里的背包里取出一包紙巾,替她擦拭眼淚,輕聲道:“大嬸你們的大恩大德我記住了,你們只管把我當親閨女,只要我還用著你家戶牌,還在這一天,我就孝敬你們一天。”
從言語中她還不明白戶牌就和身份證一樣,有多重要,她又不是傻子,人家這么幫忙,當真是好心啊。
大嬸聽見連連歡喜點頭,牽緊田恬的手不放,她只當是她大閨女心疼她,叫了一人來陪陪她,再說這姑娘能莫名其妙到他們這來,那么代表著投胎轉世說不準是真的,她只盼著多做好事積德,好讓她閨女一路好走,投個好人家。
“行!往后你也是我李家的閨女了!放心,你只要在這一日,我們便護著你一日!安心住下便是!其他的有我們呢!”
大叔也是如此爽朗著笑著。
小丫頭眨了眨紅紅的眼睛,拍手叫好道:“好耶!我又有姐姐了!!”
聽得夫婦倆心頭酸澀的很,小閨女也是舍不得她大姐的,非得要和他們一起送她大姐上路,后邊瞧見田恬的身形像她大姐,便走不動道了,拉著她爹娘倆就要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