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以來,廚房都沒怎么生火,只有當城主餓了并且讓他們做飯的時候,他們才敢順便解決一樣自己的溫飽,因此廚房里并沒有多少吃的。
玉兒小巧的身形甚至連灶臺都夠不到,于是搬來一把椅子,踩著椅子翻著一個個蒸籠,然而翻了半天都沒什么發現,就在她準備走的時候,目光一斜,突然看到柜子里有一個碗里正放著一個饅頭,饅頭的樣子并不新鮮,甚至已經有些發黑,料想應該是前幾天剩下來的,玉兒連忙搬著椅子走到柜子跟前。
然而即使加上了椅子的高度,她還是不能夠到那個碗,于是她跳起來去拿碗,好不容易夠到了,卻只能碰到碗沿,于是只能想辦法將碗打翻過去,饅頭也順勢掉在了地上。
玉兒連忙從椅子上下來,伸手去撿饅頭,一雙大腳卻突然踩在了饅頭上面,使勁在地上搓了搓。
玉兒呆呆的看著這雙腳,有些手足無措,她抬起頭來,一個十五六歲少年的臉印入眼簾,少年的臉上滿是不屑,他嘲諷道:“楚寒玉,以前有你娘在,大家對你都客客氣氣的,現在你娘死了,別以為還能像以前那樣,這個饅頭,想吃嗎?想吃就跪下給我磕幾個頭,從我胯下鉆過去,我就把他賞給你。”
這個少年叫楚南風,是城主第一任夫人生的兒子,雖然城主不待見他的第一任夫人,但畢竟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府中上下,還是要乖乖尊稱他一句少城主。
“你........。”玉兒氣得說不出話來,“你把腳拿開。”
說著她就去搬楚南風的腿,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楚南風毫不客氣的踹了她一腳,她疼得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眼淚在眼眶里止不住的翻涌,但是在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一件事,她娘死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這個地方,不會有人再愛她了。
她躺在地上沒有動,即使楚南風又氣憤的跑過來踹了她兩下,她也一動不動的,盡量空著眼淚別掉下來,楚南風覺得無趣,嫌棄道:“要死死外面,死這里可沒人給你收尸。”
說完他就走了,走了還不忘往那饅頭上吐了一口唾沫。
等到楚南風走后很久,玉兒才從地上緩緩站起來,撿起地上那個饅頭,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口水,又拍了拍灰塵,就著塵土,大口咬了下去,而眼淚,也一顆接一顆的往上面掉。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轉眼,十五年后。
楚南風正一步步的走向后院,一邊破口大罵,“楚寒玉呢,她在哪兒,把她給我叫出來,這個賤人,我早該殺了你,居然敢陰我。”
守在府中的侍衛都不敢攔她,任由她一步一步的闖進來后院,彼時楚寒玉正在自己房中,擦拭著亡母的靈位,楚南風突然就破門而入,氣憤道:“你是不是在爹哪兒告我的狀了。”
楚寒玉疑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楚南風冷笑道:“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一肚子壞水,你以為在爹跟前告狀就能奈何得了我嗎?不過就是幾個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你以為爹會責罰我嗎?他不過就是罵我幾句而已,你別忘了,他是我親爹,你以為我怎么知道是你告的狀,這可是我爹親口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