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風緩緩閉上了眼睛,呵斥道:“給我往死里打。”
一下又一下的鞭子落到楚寒玉身上,楚寒玉死咬著牙,不肯哼一聲,阿芝在她身子底下虛弱的呼喊道:“小姐,不要替我擋,讓開。”
豆大的汗珠從楚寒玉頭上滑落,她的臉色瞬間就蒼白了許多,她顫抖著聲音道:“阿芝乖,聽話,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你不要怕,不要怕。”
“住手。”恍惚之間,楚寒玉突然聽到一聲呵斥,士兵立刻就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楚寒玉從阿芝身上下來,揚起頭一看,只見楚河洛不知何時已經進了屋,走到楚南風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怒斥道:“誰讓你打你妹妹的?”
清脆的一巴掌,整個院子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楚南風萬萬不敢相信楚河洛會動手打自己,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臉,瞪大了眼睛道:“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再說了爹,您今天不是也打她了嗎?”
“還不住口?”楚河洛更加兇狠了,“玉兒盡管不愿意喊我爹爹,但她也是我的女兒,那也就是你的妹妹,父親教導女兒無可厚非,我今日不過是下手重了一些,那也輪不到你在這里動手。”
楚南風覺得頗為諷刺,今日楚河洛那一掌,把楚寒玉的半條命都打沒了,當時也沒覺得他有多心疼,現在卻在這里惺惺作態,責怪自己為什么打她?
心里雖然這么想,但是嘴上卻不敢這么說,楚南風低著頭道:“是,爹得教訓的是,孩兒再也不敢了。”
楚河洛又呵斥道:“還不把你妹妹扶起來送回去?”
楚南風極不情愿的命令身邊的人將楚寒玉扶了起來,在楚河洛的威逼下,又尋了一副擔架,將阿芝抬了回去。
楚河洛沒在這里多做停留,跟著送楚寒玉走的士兵一并走了,楚南風恨得牙癢癢,猛的一拍桌子道:“在這里裝什么好人,我做壞人,他做好人是吧,什么都是我的錯,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讓你后悔今天這么對我。”
身旁的一個下人大概是想表現自己,勸慰道:“少城主,您拿菩提鏡,不是本來就要進獻給城主嗎?城主既然都不急于這一時半刻,您又何必煩惱呢?”
楚南風猛的一腳向他踹過去,怒斥道:“狗奴才知道什么?”
自己鬧這么大動靜,從阿芝被扣下的時候楚河洛就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那菩提鏡是要進獻給他沒錯,但是憑什么一邊默許自己的所作所為,臨到關頭又出來踩一腳,哪怕打一聲招呼也行,招呼都不打,你說他眼里還有自己這個兒子嗎?還不都只是利用而已。
彼時楚寒玉的房間中,楚河洛看著眉頭緊鎖的府醫,又看著躺在床上眉頭緊鎖的楚寒玉,焦急的問道:“玉兒怎么樣了?”
府醫思慮半響,才語重心長道:“身上的皮肉傷不成問題,按時換藥就可以了,但是這內傷卻是十分嚴重,很難痊愈啊。”
內傷,那就是自己打的那一掌造成的。
楚河洛立刻作出一副后悔的模樣,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要是控制好情緒,就不會害玉兒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說,要哪些藥材,無論多艱險,我都會讓人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