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都明白。只是,奉昶為何先對燕驚塵下手?這幾人中,就屬燕驚塵有武功,而且身手還不俗。”
“燕驚塵的武功確實不俗,所以才能傷了奉昶的左眼,若是公平決斗,奉昶或許只能跟他打個平手。但他都在犯案前下好了迷香,致使燕驚塵昏迷不醒,再狠下毒手。奉昶殺人的順序,就是按照輕薄侵犯白玉蘭的順序進行的,之所以先殺了燕驚塵,正是因為他就是當時逼死白玉蘭的罪魁禍首,也是四人中的主謀。
所發生的四起命案,遺留在現場的每首艷詩,其實都是四個人分別為調謔白玉蘭各個部位所作的,不曾想竟成了死后的讖詩。奉昶雖然認得字也會寫,但是文化程度并不高,作詩對于他來說自然是一件難事,所以索性就利用了他們所寫的詩。”
殷子胥微微頷首,又微微擰起眉頭,“你說的我都聽懂了。不過,還有幾處疑點尚不明晰。”
“哦?”蕭籽術饒有興致地眨了眨眼睫毛,“世子有何困惑,不妨說來聽聽?”
“首先,除了第一個被奉昶燒成焦尸的燕驚塵,其他三名被害人遇害的房間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也就是說都是熟人犯案,按照這個邏輯,可以推測奉昶是已經易容成了他們所熟識的燕驚塵入室行兇,為何在殺凌禪的時候,奉昶卻是以真面目示人?
其次,為何前三名被害人皆在十年前被殺害,獨獨凌禪在五年后才被殺害?即使凌禪聽到消息溜得快,憑借‘燕捕頭’的身份與權力,以及奉昶闖蕩江湖多年的豐富閱歷,不可能拖到五年之久才查出凌禪的藏身之所,也就是說奉昶當年饒了凌禪一命,直到五年后才去報仇?”
蕭籽術聽完,莞爾一笑,“殷世子的思維果真十分縝密,這兩處細節居然也被世子注意到了。”頓了頓話音,道:“其實,這兩個疑點并不難解釋,只需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可使之合情合理。”
“什么話?”殷子胥怔了怔,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那就是凌禪與奉昶原本就認識,而且,凌禪還是奉昶的親生父親。”
“什么?親生父親!”
殷子胥仿佛感覺頭頂響了一顆旱雷,登時被她這個答案給驚住了,難以置信地喃喃道:“你怎么知道他們是父子關系?他們,他們兩個人的姓也不同啊!”
“我九歲之時因為不小心跌落山崖,被凌禪所救,在他們家中養了整整五日的傷。雖然已過去了五年,但我對這五日間的所見所聞始終都不曾忘卻。當時,我發現了香案上供的三個牌位,正中間牌位上寫的名字是凌禪的亡妻奉氏,左右兩邊一個是亡子九郎,一個是亡媳林氏。聶師父曾告訴我,奉昶原名奉九郎,想必是自從被凌禪趕出家門后,便隨了母姓,后又將名也改了,開始只身闖蕩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