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煜參指了指地上破碎的花瓶,道:“依照仵作的研判,死者是被這只花瓶砸中后腦勺而當場死亡的,從尸體僵硬的程度來推測,死亡時間約莫為昨天晚上戌時這段期間。更準確的死亡時間,需要將尸體送回衙門由驗尸官解剖之后才能知道。”
“嗯。盡快把尸體搬回去吧。”
殷子胥又見蕭籽術站了起來,便問道:“怎么樣?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目前還沒有。”蕭籽術搖搖頭。
邢煜參命兩個捕快將尸體抬了出去,不多時,又帶了一胖一瘦兩個書生過來,對殷子胥拱拱手,道:“世子,發現尸體并前來報案的就是這兩位。”
“小生薛文松,見過世子。”
“小生顧瞻,見過世子。”
一胖一瘦兩個書生一先一后,恭恭敬敬地自報了名號。
殷子胥看向他們,問道:“你們可都認識死者?”
其中那個瘦高個的書生顧瞻先回答了:“稟世子,我們兩個正是章夫子的學生。”
“哦?原來是他的學生。”殷子胥斂了斂眉,道:“那你們把當時的情形詳細描述一下。”
顧瞻與薛文松相視一眼,點了點頭,這就娓娓道來:“今天一大早,我和文松駕著馬車來到這里,本來就和夫子約定好要接他回鄉下老家的,可是我到了約定的時間一直敲門,房間里面卻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應。”
薛文松接過話茬,道:“當時我的心頭突然涌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便和顧瞻商量一起破門而入,把門撞開之后,我們就看見夫子他,就像剛才那樣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原來如此。”殷子胥抿了抿唇,又抬眸問道:“你們與章夫子上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
顧瞻老老實實地回答:“小生昨天差不多從傍晚到戌正時分左右來過這里,因為夫子曾交代我幫他把落在私塾里的畫軸拿過來。”
從傍晚到戌正時分?
蕭籽術盯著顧瞻,心中開始有些起疑:命案發生的時間是昨晚戌時這段期間,時間上似乎有重合,也就是說,顧瞻在那短短一個時辰內行兇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她突然莞爾一笑,面對著薛文松道:“薛公子的直覺真的好靈喔,居然可以從一直敲門而章夫子沒有出來應門這一點,就立即感覺到可能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殷子胥聞言一愕,也將視線投落到了薛文松臉上,沉聲道:“有道理,一般人應該不會想到這么多吧?頂多是覺得屋里的人已經睡了或者臨時有事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