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韻蘋搖了搖頭,舉步往前走去,“這件事,隨著金橙的跳湖自殺以及那小廝的服毒自盡而不了了之,當時老祖宗只當二人是由于羞愧,殉情而死,便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
蕭籽術聽得忿忿不平,口無遮攔道:“人命關天,怎能如此草率?若金橙果真是白白冤死,只怕會化作厲鬼向冤枉她的人一個個復仇的。”
姜韻蘋被她這話嚇得猛地打了個激靈,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妹妹快別說了,金橙一事既已翻篇,還是莫要再討論了,否則要是傳入老祖宗耳里,怪罪下來,咱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少頃,已到了窈窕居。
姜韻芹前夜偶感風寒,身嬌體弱,竟是從此高燒不退,一病不起,好在今日的氣色看著已比以往明顯好了許多。
二人到了門口方才得了消息,憂心忡忡地奔了進去探望。
窗下角落一處陰影里,砌了座紅泥四角小火爐,爐上的砂鍋里,正熬著藥。
金棉俯下身,正從砂鍋里盛了一盞橘紅色藥酒。
姜韻芹聽到動靜,知是她們來了,便揚了揚手示意金櫻扶著自己坐好,金櫻又抽了個鵝絨靠枕墊在她的背后。
“三姐姐!”蕭籽術焦急地喚了一聲,撲至床前,拉住了姜韻芹枯瘦如柴的胳膊,“三姐姐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姜韻芹病懨懨的一張臉上綻出淺淺笑意,“吃了藥,已經好多了。不好意思,害你們擔心了。”
“三姐說的什么話,咱們是好姊妹,哪能不擔心呢?倒是姐姐抱恙,為何要瞞著我們?”姜韻蘋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雖是一副責怪語氣,實則見了姜韻芹這副模樣,心疼得跟刀絞了似的。
“我這不是怕你們替我擔憂么,況且我這左右不過是個小毛病,用不了幾天就全好了。”
“三姐姐多慮了。不過,術兒相信姐姐一定很快就會康復的。”蕭籽術嘻嘻笑著,又道:“三姐姐,你瞧我給你帶什么好玩的來了!”
話音剛落,雙手托著嘟嘟的腰將它高高舉起,在姜韻芹面前展示。
嘟嘟倒也聰明,十分配合地沖她露齒一笑。
“哇!狼崽!”姜韻芹興奮地大叫一聲,眸子恢復了昔日的明亮,張開雙手將嘟嘟攬入懷里,興味盎然地把玩了一陣。
蕭籽術見她果然十分歡喜,忙笑著道:“姐姐若是喜歡,就讓嘟嘟陪你戲耍兩日,也好疏散疏散姐姐的愁悶。”
“當真?”姜韻芹聞言,眸中光彩不減反增,精神大振,一時竟渾然不似個有病的人。“妹妹真愿意借嘟嘟給我玩么?說話算數,可別騙我哦。”
“當然是真的,姐姐盡管玩,等你哪天玩膩了,再還我也不遲。”
“哈哈,那敢情好嘞。”
嘟嘟討好似的搖擺著狼尾,在“新”主人的懷里蹭了蹭腦袋瓜以示親近,爪子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似乎是不經意撓到了癢癢肉,一時惹得姜韻芹咯咯直笑起來。
蕭籽術見她此刻像小孩一般開心,心里也跟吃了糖似的甜津津,回過頭沖姜韻蘋眨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