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費那么大功夫逐一排查。”殷子胥自信滿滿,手指在輪椅扶手上有節奏地敲打著,“爹,假如您是主謀,您覺得將趙員外關在什么地方,才是最理想的?”
“按理來說,當然是將肉票關在平常沒有人去的地方,這樣不會容易被發現,比如破廟或是偏僻的山洞之類的。”殷烽輕輕咳了一聲,道。
殷子胥很滿意地點點頭,轉臉問向趙芝穎:“趙小姐,從獅子廟到百柚街往前延伸的路線上,可有破廟或是山洞之類的荒廢之所嗎?”
趙芝穎懵懵懂懂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慕容毅替她道:“這一帶我比較熟,因為趙家有幾好處店面就在這條路線上,要說有什么人跡罕至的地方的話,”
他想了想,然后以一種篤定的口吻道:“就只有我們趙府不久前廢棄不用的陶瓷作坊和花生油作坊,這兩個地方了。”
殷子胥聽了他的話,竟是怔住了。
他剛才之所以打算詢問趙芝穎而故意不問慕容毅,就是因為疑心他是此案主謀,縱是問了定不會說實話,卻沒料到慕容毅竟毫無顧忌地將這兩處地點坦然相告。
奇怪!他這是玩的哪門子花樣?
難不成,自己懷疑錯了,慕容毅并非主謀?
殷子胥正思量的同時,不經意間余光掃了一眼慕容毅身側的侍婢,瞧見她一雙眼珠老鼠般滴溜溜亂轉。
我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是趙夫人來時留在這里的!
那侍婢察覺到了殷子胥注視的目光,忽而心頭一跳,慌張地避開眼神,躡手躡腳悄咪咪地溜出去了。
殷子胥心頭泛起一陣狐疑,忙命華清附耳過來,將藏在輪椅機關里的一把匕首遞給他,并交代了幾句話,華清點點頭,立即跑出去跟蹤侍婢。
侍婢一路瞻前顧后,東張西望,華清隱藏得極好,沒被發現,偷偷尾隨她到了趙夫人房門前。
侍婢推門入內,華清蹲在窗下,斂聲屏氣,豎著耳朵細細聽了一會兒,奈何房里之人說話聲音極細微,他只隱約聽得趙夫人要出府去,之后聽到房門啟開的聲響,華清慌忙躲在墻角。
待趙夫人與侍婢遠去,才溜進了房間,按照殷子胥的吩咐仔細檢查了一遍,有所收獲后,便急忙跑回正廳。
“既已確定令尊被囚禁的地方,是在陶瓷作坊與花生油作坊中的一個,不如兵分兩路,現在立即駕車趕往,或許能在最后期限之前救出令尊。”殷烽迅速召集了所有護衛及趙府家丁,對惶惶不安的二人道。
“一切都謹遵王爺安排。”慕容毅躬身施了一禮,將趙芝穎扶起身,就要隨殷烽一同離開。
殷烽剛邁出門檻,卻與跑得氣喘吁吁的華清撞了個滿懷。
“哎喲。”華清身板瘦小,經這么一撞,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殷烽顧不得責怪他失態,忙拉起他問道:“發生什么事了?跑得這般急。”
華清一邊按壓著怦怦亂跳的胸口,一邊急迫地道:“王爺,趙夫人已經出去了......”
殷烽不明就里,后頭的殷子胥趕忙推動輪椅上前,急急問道:“發現了什么疑點不曾?”
“有。小的在趙夫人床底下發現了一雙鞋底沾有花生油的繡鞋,以及她鎖在抽屜里的一封遺囑,我用了爺給我的匕首撬開了銅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