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胥抬眸,盯向蕭籽術,一臉嚴肅地問道:“姜云策人現在在哪里?”
蕭籽術道:“他一進來就去拜見謝老將軍了。”
殷子胥劍眉一軒,忽然拉住了謝繼晏的袍袖,道:“走,我們一同去會會他!絕不能讓他們父子倆的奸計得逞。”
當他們一行人趕到正廳去的時候,姜云策已離座起身,正要與謝鶴堂告辭。
“既如此,岳父大人,小婿就先回府了。至于小婿適才所提的建議,還請您老仔細斟酌,兩日之后,小婿會再來貴府拜訪,屆時,希望能聽到您確切的答復。”
“不必勞您大駕!”
謝鶴堂含笑起身,拱拱手剛要回話,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少年嘹亮的聲音。
姜云策一怔,轉過頭卻見謝繼晏健步如飛地邁了進來,后面跟著坐在輪椅上的殷子胥和蕭籽術等人。
“姜大公子,我們謝家軍的兵符是絕不可以交給外人的!你就別癡心妄想了!我們將軍府也不歡迎你再來。”謝繼晏情緒十分激昂,這番話說得義正辭嚴。
“住口!休得對你姐夫無禮!”謝鶴堂走下堂來,面含慍怒地睨了謝繼晏一眼,喝道。
“呵呵,姐夫?他也配?”謝繼晏冷笑一聲,看向若無其事地微笑的姜云策,咬著后槽牙道:
“當年大姐本與姜二公子相親相愛,早早訂下婚約,男才女貌,可謂是十分登對。萬萬沒想到,爹卻突然變卦,將大姐許配給這冷酷無情的姜大公子,生生拆散一樁美好的婚姻,不僅令大姐傷心欲絕,而且令二公子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就此遠走他方。
爹,你承認姜云策這個女婿,我謝繼晏偏不答應!”
“繼晏,你如今越發沒規矩了!”謝鶴堂震怒,吹胡子瞪眼,疾步行至謝繼晏身前,沉聲道:
“那時你年紀還小,懂什么愛啊情啊的?當年分明是你大姐突然悔婚,想要嫁給云策,你爹我為了成全她,才不得已退了她與二公子之前定好的親事。你這逆子倒好,如此竟怪在老子頭上了!”
謝繼晏固執不信,昂著頭針鋒相對道:“哼!若不是你逼她,大姐豈會突然改變主意?大姐與二公子感情深厚,他們二人的關系一直都維持得極好,大姐怎么可能說變心就變心?”
“你!”謝鶴堂火冒三丈,但當著還有殷世子等外人在場不好發作,礙于情面只好將怒火強壓下去,對謝繼晏淡淡地道:“你既不信,為父說再多也是枉然。此事既已翻篇,現在重提又有何意思?你快退下,休要再胡鬧了。”
說完,又招招手,命下人送客:“富安,去送送姜大公子。”
姜云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隨意掏了掏耳朵,由管家引著準備離去。
當經過殷子胥身邊時,發現殷子胥鼓著眼在瞪他,便也回敬了一瞪,并帶著一抹得意的冷笑緩步離開。
姜云策一走,廳內僵硬的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
謝繼晏剛才一腔激憤的話,不過都是說給姜云策聽的,借以發泄自己胸中對他郁積的不滿,逞逞口舌之快也是不錯的。
這會兒,他一把上前扯住了謝鶴堂的衣袂,憂心忡忡道:“爹,姜云策這家伙是不是又覬覦我們謝家軍的兵符了?您沒有答應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