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籽術微微露齒,粲然一笑,道:“陸捕頭,我們光在外面站著也不能討論出個子丑寅卯來,不知可否方便讓我們進命案現場察看察看?”
“都是自己人,沒什么不方便的,隨我來吧。”陸罌點頭同意了,轉身帶引蕭籽術與蕭逸去了二樓錢掌柜的房間。
蕭籽術環顧四周,認真檢查了一遍,房間很寬敞,擺設并不多,也不亂。
“依我看來,這間房里并沒有什么很特別的東西,值得錢掌柜戴上老花鏡特特正兒八經地看一遍吧?”
“應該是案發后,崔建雍就將那件東西拿走了,所以我們才沒有在現場搜到。”陸罌篤定道。
“嗯,極有可能。”蕭籽術微微點頭,表示認可,“問題是,他為什么要把那樣東西帶走?”
蕭籽術低頭看了一眼離陳尸位置較近擺放的一雙涼木屐,問道:“這雙木屐是錢掌柜的嗎?”
伙計答了:“沒錯,是他的。”
“那么,你還記得前天下午,崔建雍來的時候,錢掌柜有穿木屐嗎?”
“有穿。掌柜的平時在房間的時候,都會穿木屐。”伙計點點頭,道。
“奇怪,如果當時錢掌柜穿了的話,他的木屐怎么會擺在這個地方呢?”蕭籽術直皺眉頭。
“想必是他被兇手刺中,倒地的時候,不小心就將木屐彈開了。”陸罌猜測道。
“彈開了?”蕭籽術搖頭笑笑,“陸捕頭這個說法恐怕太勉強了。”
“為什么?”陸罌一頭霧水。
蕭逸這時上前來指著地上的木屐,道:“陸捕頭你看,這雙木屐擺得整整齊齊的,如果當時被彈開的話,按理說應該東一只西一只才對,難道木屐有腳自己會站成整齊的一排?”
陸罌聽得豁然開朗,連連頷首,道:“如此說來,這雙木屐定是什么人刻意將它擺好在這里的。”想到這,回過頭去問伙計:“你發現尸體的時候,有沒有碰過這雙木屐?”
伙計連連擺手:“沒有,我當時發現尸體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這雙木屐好端端地擺在那兒了。”
陸罌劍眉一揚,看著蕭籽術道:“蕭姑娘,照目前情況來看,要么是錢掌柜自己脫了木屐,要么就是崔建雍將他殺害之后幫他脫下來的。”
“崔建雍為什么要脫掉錢掌柜的木屐?”蕭籽術瞬也不瞬地盯著他,正色道。
“這......”陸罌一時語塞,答不上來。
蕭籽術沉吟片刻,正色道:“木屐是被崔建雍行兇后脫下的這個說法基本可以排除,唯一的可能便是錢掌柜自己脫了木屐,我們需要弄明白的是,當時,他為何要這么做?”
她凝眉苦想著,目光流轉,在室內又巡視了一圈,忽而定格在角落里靠墻而放置的一架小木梯。
咦?木梯?
錢掌柜難不成是脫下木屐,踩在梯子上了?
他為什么會這么做呢?
崔建雍又采用了什么樣的手法,造成兩人身高差距的呢?
蕭籽術滿腹狐疑,無意間仰起脖子看了一眼屋頂上的天窗,腦中霎時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