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蕭籽術已從谷地原路返回到山上,及時地叫住了他們,以一種命令的口吻道:“我已經飛鴿傳書給了順天府的陸總捕頭,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必須到集中到亭子里面,在衙門的人趕到這里之前,你們誰都不可以擅自離開!”
“憑什么!你有什么權利要求我們這么做!”朱青泉不服氣,忿忿道。
“此處發生了命案,你們還想離開現場,如果誤認成了要逃走的兇手的話,可就怪不得我了!”蕭籽術瞪了他一眼,硬著口氣道。
朱青泉與盛蕙蘭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不久,天便陰沉下來,烏云密布,下一瞬雨點兒像豆子一般潑灑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了。大家先進去木屋里面吧。”蕭籽術冒著瓢潑大雨,率先沖向了那棟被密林環繞的小木屋。
一推開門,大家都嚇了一跳。
只見木屋里只有一個身材高大,白胡子繞滿臉頰的老頭兒,微微駝著背,正瞬也不瞬地瞪著他們,目露兇光。
屋子里昏暗一片,電閃雷鳴,夾雜著雨聲嘩嘩,更加渲染了這份恐怖的氣氛。
“你們還杵在那干什么。快點進來把頭發和身上擦干了,別弄臟了我這里就行。”老頭兒說完,背著手就往里面走去。
蕭籽術蛾眉一挑,不顧濕噠噠的頭發滴水聲,連忙追過去,問道:“老伯伯,你是這座木屋的主人嗎?”
老頭兒點亮了屋子里的燈火,聲音低沉道:“沒錯。快點進來吧,小心別染了風寒就難受了。”
“那就叨擾了,多謝。”
屋里生了爐火,溫暖如春。
一伙人精神一振,滿心歡喜地魚貫而入,圍爐而坐。
“今天太倒霉了。現在外面下著大雨,天又漸漸黑了,聽說山里到了晚上,可是十分危險的。”彭治平聳著眉頭,開口抱怨道。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這間木屋是黃山上唯一的一座,除此之外,其他人想必也沒有什么躲雨的地方,早就紛紛下山去了吧。也就是說,我們已經完全被孤立了。”蘇靖岳拱了一把火,漫不經心地道。
“不會吧!開什么玩笑!”朱青泉十分懊惱地抓了一把頭皮,咬著牙道:“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要跟那個將人逼下山崖的殺人兇手共處一室,一起被困在這里待一個晚上了?”
盛蕙蘭聽得也是花容失色,一把捉住了他的衣角,瑟瑟發抖。
“殺人兇手?”老頭聞言睨了過來,好奇地問道:“什么殺人兇手?”
蕭籽術用毛巾擦干了頭發,坐了下來,對老頭兒道:“有一個跟我們一起來爬山的公子,看起來好像是出了意外一般,在半路的懸崖那里跌落到高深的谷地里去了,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氣絕身亡了。”
“原來是出了意外啊。”老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揚了揚下巴,忽見蕭籽術用一種探究似的目光看著自己,立馬又偏過頭去,憤憤不平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兇手造下血孽,如此玷污這座美麗的黃山,實在是可惡至極,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