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泉閉了閉眼,眼角隱隱約約地有點點淚光閃爍,而后又立馬恢復常態,道:“因為我以為你們都是官府派來追我們的,所以,我才亂了陣腳,心中方寸大亂,和蕙蘭起了內訌,一時沖動,才狠下心來將她殺了。”
“那么,昨晚上想要趁夜刺殺我的那個黑影,也就是你了?”蕭逸盯著他,臉色端肅道。
“對,你說的一點沒錯。”
朱青泉抿唇忍著痛苦,道:“那天,蕙蘭勸我說要去自首,我知道她也是擔心你會告密,把我們的下落都透露給官府,所以,我才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昨晚上就偷偷將你解決掉了。
蕙蘭卻哭著說:‘不要,求你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聽我一回,青泉。你若執意要這么做的話,我就下山去報官了。’我聽了她這句話,頓時起了殺心,把她騙到屋里某個無人的角落,抱著她,輕輕地對她說道:‘蕙蘭,我錯了,我不應該惹你生氣的,我們兩個一起逃走吧,遠走高飛。’
蕙蘭點了點頭,深情地‘嗯’了一聲,我就在下一瞬,摸出事先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一把扎進了她的后背,我要是不殺了她,連我自己都會有生命危險。早知道,我就不應該跑到黃山上來了。”
朱青泉頓了頓,高昂著頭,道:“不過,我跟你們說,那位季公子的死,真的是與我無關的!我跟那個叫做什么黑鷹的殺手,也絲毫沒有半點關系。”
“聽你這么說的話,黑鷹到底是誰啊?”姜白芷撓了撓腮,疑惑愈加深了。
這也是現在最大的關鍵,黑鷹絕不可能錯過這次這么好的一個機會才是。
蕭籽術翻閱了一下放在柜子里的記錄簿,驚訝地發現上面出現了多次季長恭的名字。
“看來,季長恭是這里的常客了,經常會來黃山游玩,想必他定然是與這小木屋的主人身份熟識的了。”蕭籽術自言自語,道:“如果這就是他被殺害的理由的話,那么,黑鷹應該就只有那個人了。”
“我在這里幫你們監視朱青泉,你們出去找他們兩個人吧。”蘇靖岳主動提議道。
“不,你不可以留在這里,等一下必須要跟我們一起行動,不得擅自離開半步。”姜白芷不依他。
“姜姑娘,你怎么到現在還在懷疑我啊?”蘇靖岳作出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攤攤手,無可奈何道:“我只不過是不想把皮膚給曬黑了而已,尤其今天才剛下過一陣雨,太陽一定曬得特別厲害。”
姜白芷揮舞著粉拳,粉面含怒道:“女孩子才會怕曬太陽,你一個大老爺們說這種話,不知羞恥嗎?既然是來爬山的,曬到太陽自然不可避免,難道你事先沒有想到嗎?”
蘇靖岳只好連連賠著笑臉。
曬太陽?
對哦,我懂了!
我終于懂了!
我終于知道是哪里不對勁了。
季長恭經常爬山,所以皮膚黝黑黝黑的,而那位老頭子既然是小木屋的主人,皮膚絕不可能會那么白才對,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是旁人假裝的。他,就是賞金殺手黑鷹!
“什么?你說那個老頭子不是這間小木屋的主人?”姜白芷聽了她的話,大吃一驚。
眾人也皆是同時愕住了。
蕭逸問道:“妹妹,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因為如果他是木屋的主人,常年在山上走動,一定會曬到大量的太陽,按理說,皮膚應該會被曬得黝黑才對,就像季公子那般。”
“嗯,說得有道理。”蕭逸聞言,微微點了頭,若有所思:“我也覺得那個老頭子的皮膚,的確白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