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還未回答,三個月之前侍候柳貴妃的女嬪哪里去了?”司馬湛問道。
畫梅低下頭,淡淡地道:“死了。”
四大神捕聽得同時一怔。
“怎么死的?”蕭籽術問道:“是自殺?還是被殺?”
“都不是!”畫梅道:“是皇上賜死的,她們能不死嗎?”
“就算是皇上賜死,也該有什么原因吧?”蕭籽術道:“何況,皇上寵愛柳貴妃,怎么忍心處死她身邊的女官呢?”
“具體原因不清楚。”湘琴道:“知道原因的,大概只有柳貴妃和皇上了。柳貴妃已死,皇上是唯一知道原因的人了。”
“如若柳貴妃肯開口求情,十個女嬪,也能救下。”畫梅道:“就是因為貴妃不開口,皇上才賜她們飲鴆酒斃命。”
“賜死了幾人?”丁郁道:“死在何處?”
“只有兩個女嬪,倒未牽扯上別的宮女。”湘琴道:“就死在這梧桐宮中,當場飲下毒酒。我和畫梅,就奉旨接替了她們的位置。”
“聽起來這梧桐宮,像是一處兇宅?”廖尊嘆口氣,道:“兩位姑娘仔細回想一下,提供給我們一些線索如何?譬如說柳貴妃死了多久時間,才被你們發現?”
“我們侍候過貴妃的晚餐,奉上香茗后,退出寢宮。”
畫梅道:“初更時分,還見到貴妃寢宮燈光,次日叩門不見回應……”
“且慢!”廖尊抬了抬手,道:“你說初更時分,應該是戌中時分了?”
畫梅沉吟了一陣,點點頭,道:“除了皇上留宿在此之外,貴妃的安歇時刻,總在酉末戌中之間,我們侍候得非常小心,見她寢宮的燈光熄滅,才敢上床睡覺。”
廖尊估算一下,道:“次日午時撞門而入時,柳貴妃已氣絕多時,這中間最長也不過七個時辰。”
“我們辰時已覺不對,勉強等候到巳時稟報,撞門而入,應該還不到午時。”畫梅道:“召來太醫搶救,才不過近午時分。”
“你怎么能把時間記得如此清楚?”聶富云道:“似乎是下過一番工夫去記下它了?”
“宮中女嬪,都受過辨認時間的訓練,以免誤事。”畫梅道:“我們對時間概念,有著一種很自覺的敏感。”
“現在什么時辰了?”聶富云道:“一定要說得準確一些。”
畫梅往前踱了數步,抬頭看天,天上陰云密布,仍然飄著大雪。
“是辰末時刻。”畫梅說得斬釘截鐵,表現出了肯定的能力。
聶富云道:“不錯,的確是辰末時刻。姑娘認時之準,在下佩服了。”
他久居關外,大雪天分辨時間的能力,是四大神捕中最高超的。
蕭籽術掃視了四大神捕一陣,見四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心知問話暫且告一段落,笑一笑,道:“兩位姑娘請先出去休息,需要幫忙的地方,再向二位請教。”
紅袖依言帶走了畫梅和湘琴。
“我看這兩個丫頭,并沒有說謊。”司馬湛道:“柳貴妃這個人,很有研究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