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籽術看得心神領會,暗暗笑道:“又學一招啊!賭場里套交情。”
丁郁沒再下注,莊上本錢多,注碼也逐漸增大,薛老板也看的心癢難耐了,竟然也占了門子賭起來!
趙老六時來運轉,連吃幾把通莊,銀錠堆了半桌子,銀票也疊起一座小丘,最大的輸家竟然是薛老板!
回頭看看站在身側的丁郁,趙老六低聲道:“收了吧。”
丁郁笑一笑,道:“隨你便啊。”
“趙老六,這算什么?”薛麻子氣急敗壞地叫道:“老子已輸了五千兩,你怎么能不推呢?至少再推一條,也要我輸得心甘情愿!”
一聽說薛麻子一個人就輸了五千兩,趙老六丟下骰子,道:“收莊了。”
他迷迷糊糊地推,迷迷糊糊地贏,不是薛麻子叫喊輸了五千兩,趙老六根本就弄不清楚自己贏了多少銀子。
這一嚷,把他叫醒了,打死也不肯再推莊了。
清點了銀票銀錠子,可真是發了財,竟然贏了八千多兩!
除了薛麻子之外,七、八個賭徒也輸光了口袋。
趙老六倒也爽快,拿起了一千銀子,其他的一把推給丁郁,道:
“賭本是你的,贏的歸你,我拿一千兩,五百兩贖回我的房地產,五百兩,夠我們一家人過兩年好生活,我會戒賭,看看做個什么小生意。
今夜是我最后一次進賭場,今夜里出了這個門,我再不會賭下去了。”
丁郁笑一笑,取回自己的本錢,又取出兩千兩銀票,笑道:“我賺個對本,兩千二百兩,變成了四千四百兩,余下是你的,還要做生意嘛,本錢是越大越好,走!你請我喝一杯去。”
趙老六呆了一呆,道:“老爺子,你知道這里還有多少錢?”
“大概四千多兩吧,都是你贏的啊!我已經賺了一倍。”丁郁一面說話,一面挽起了趙老六的胳膊。
敢情趙老六已經跪了下去!
蕭籽術暗暗思忖:這倒不錯啊!賺了銀子,還把一個人全收買了,他若是知道什么?會一股腦地全說出來,老江湖就是老江湖。
哪知,事情有變,一只大黑手,突然伸了過來,按在銀票上,道:“趙老六,別人出本錢,收個對本利,那是應該的。你過了賭癮,又贖了押掉的房子地契,怎么?還想把白撿的五千兩銀子也帶走啊?”
趙老六抬頭一看,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蕭籽術看得奇怪,暗道:難道賭場的規矩,贏了錢不能帶走啊?這個趙老六全身發抖,心里在怕什么呢?
目光轉移,只見那人身高六尺以上,黑堂臉、掃帚眉,身著羊皮大襖,腰里橫束著一條三寸寬的皮腰帶,一臉兇悍、冷厲之氣,看上去確實有點嚇人!
“沈烈兄,薛老板也說過,我這是錢拼錢贏來的。”
趙老六不服氣道:“為什么不能帶走?”
沈烈道:“你遇上了財神爺幫你一把,是你的運氣好。但你借我的銀子,該不該還給我呢?”
蕭籽術第一次進入賭場,不知道賭場里有些什么規矩?只有光瞪著眼看熱鬧的份了。更何況,有著閱歷豐富的丁郁在場,也用不著她出面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