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籽術疑惑不解道:“既然放出風聲,卻又殺人滅口?為什么要這么做?”
“總捕頭,風聲放在薛麻子的賭場里,何不就從薛麻子的身上追查下去?”
任班頭道:“薛麻子的賭場開了有十四、五年,趙老六至少在那里賭了十年,一大片家業,也都斷送在那家賭場里。”
蕭籽術道:“沈烈這個人呢?是不是經常在薛麻子的賭場出現?”
“他不是本地人,出現的時間不久。”
任班頭沉思了一陣,道:“一年多一些吧,絕不會超過兩年。”
丁郁道:“任班頭為什么會對沈烈這個人記得如此清楚?”
任班頭道:“去年臘月,也是飄著大雪的天氣,沈烈喝了點酒,在薛麻子的賭場鬧事,打傷了六個人,刑部派人去查,拘押了沈烈,但他們自愿和解,六個受傷的人,也呈上狀子,傷勢已好,保釋了沈烈。”
殷子胥道:“一件賭博引發的傷害案子,竟要驚動刑部捕快出動?京兆府尹的班頭捕快,就全不管事嗎?”
“回殷世子的話,京城地方上,公侯云集,府尹衙門,很難插手辦事,錦衣衛、刑部捕快,就成了維護治安的主流。”
任班頭頓了頓,道:“不過,近年來廠衛勢力日漸擴展,逐漸插手各方事務,刑部捕班的力量,也正日漸衰落。”
蕭籽術問道:“廠衛是什么人組成的?他們受命于誰?”
任班頭道:“廠衛是一種秘密組織,名義上是直接聽命于皇上,但由太監負責兼領指揮,現在的東廠指揮是薛桐公公,他們重聘武林高手,身份隱秘,行動快速凌厲,在朝中權威日增,除了皇上之外,王公大臣,一概不放眼中。”
“刑部也受他們的管轄了?”蕭籽術盯著任班頭,十分好奇地問。
“名義上互不相干。”任班頭道:“但廠衛一直想奪刑部的權力,但荊尚書拒不妥協,暫時保住了刑部逮捕、審訊的權柄。”
蕭籽術心中已暗自拿定主意,在刑部任職一天,就絕不讓刑部的權力,受控于廠衛之下。
這時,丁郁臉色一變,突然站起身。
蕭籽術卻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但聞廳外傳來一陣兵刃交擊之聲,響起了廖尊的聲音:“強將手下無弱兵,兩位姑娘好凌厲的劍法!”
“諸位見笑了,小婢們眼力差了一點,一下子沒看清楚,還望諸位大人見諒。”
是綠萼的聲音,嬌若黃鶯,不卑不亢。
“三位請進!”蕭籽術迎出廳外,三大神捕已走過來,抱拳施禮。
丁郁坐著沒動,心中卻在暗想:廖尊心性高傲,若不是她們的身手不凡,絕不會出口稱贊。紅袖、綠萼合力一擊,擋住了三人來勢,武功絕非小可了,蕭籽術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難道兩個丫頭,也都有極為高明的武功?”
廖尊道:“我們回到刑部,準備向殷世子匯報案情。聽到當值刑班傳言,趕來晉見總捕頭。”
蕭籽術一面請三人入座、一面笑道:“今夜,我隨丁大哥進入賭場,可真是大開了眼界,只恨我閱歷不夠。”
紅袖、綠萼進了廳來,手中捧著茶盤兒,奉上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