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章顏尖叫著,撲向一個人。
白蕭然的目光,這才轉移過來。
不遠處抱著書本的,不就是景柔學姐嗎?
白蕭然三兩步跑上前,開心得叫起來:“學姐,我們又見面了!”
景柔推了推眼鏡,淡淡笑道:“上次你來找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開玩笑呢,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她將白蕭然上下打量一番,見她毫發無傷,便幽幽說道:“看來,你逃過了一劫。”
白蕭然抬起下巴,十分得意:“還好我聰明,提前識破了于優優的計謀。”
章顏附和:“還有那個曹籍,看著挺嚇人,一動手,就不行了。聽他說自己的經歷,真是慘絕人寰。”
景柔瞥眼,有些驚訝:“董銳呢?怎么沒看見她?”
此話一出,白蕭然和章顏,雙雙低下頭來。
景柔見狀,慌忙安撫:“董銳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
揮手告別二人,景柔的目光,逐漸冷冽。看樣子,她們兩個,也不知道董銳的下落。
董銳的死,成了白蕭然心中的結。
告別章顏后,她每天都在自責,如果沒有她,董銳或許就不會出事。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
轉眼間,已經到了第六日。再過一天,白蕭然就要赴約,和章顏去寺廟,為董銳上香。
這幾日放假,白蕭然將古箏放在房間內,抽空練習。
“錚錚!”
端坐窗前,看著窗外披著雪花的世界,白蕭然抬手,彈奏一曲《雨碎江南》。
緩慢沉重的前奏,帶有很多停頓。后出的連音,一陣陣空鳴,婉轉悲涼。零碎的琴聲,仿佛細雨敲打心頭。
江南的雨,是詩人筆下的婉約、畫者勾勒的朦朧。
而到了白蕭然手里,就變成了一曲回憶。
每一次連音停頓后,她的思緒,都能回到以前。
漸漸的,節奏亂了幾拍。她又從頭開始,繼續練習。
古箏的聲音,漸漸穿破墻壁,傳到了客廳里。
祁言正在素描本上,反復勾線。他皺眉,被這悲憤煩躁的琴音吸引。
循著琴聲,他能感受到,白蕭然煩悶的心,無處訴說,無法排解。
又幾次失誤,這首曲子,已經被她彈奏得不成樣子。
白蕭然抬手,剛想撥動琴弦,忽然,手上的護甲裂開了一條縫。
她的眸光,停留在那條裂縫上,久久不能離開。
這時,祁言推開門,緩緩說一句:“曲由心生,心不靜,曲子怎么能好。”
“祁言,我吵到你了嗎?”
白蕭然起身,披上薄大衣,緩緩走出去。
祁言抬起她的手,看見護甲的裂痕,不由得皺著眉頭:“你要強迫它,它怎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