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祁言荒廢在月灣,看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夢幻。
“做我的人,就得快活。”
“你喜歡的東西,多難得啊!”
“你是我的人,沒有我點頭,你不許哭。我不許你忍饑挨餓,不許你生病受傷、不許你受人擺布,不許你忍受艱苦。”
“祁言,你真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你這樣,我要離不開你了。”
“我喜歡祁言,我心里眼里只有祁言。”
“祁言,我們就這樣,一直在一起該有多好?”
......
腦海里不斷浮現兩人在一起的畫面,曾經的白蕭然對他是那么真心,曾經的白蕭然眼里全是光芒。
那樣溫暖的白蕭然,將他干枯的靈魂填滿,讓他有了喜怒哀樂。如今,她卻突然冷漠地離他而去。
他像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得到了一切,然后又將其毀滅。
悔恨已經不能表達他的心,他后知后覺,已經沒有回頭之路。
手機屏幕黝黑,他已經無心關注其他的事業,再多的波折,都無法抵得上失去白蕭然。
不知過了多久,月灣大門打開了,搬家公司的人沖了進來,禮貌的喊:“我們是受白蕭然女士的委托,來搬運行李的,她說可以幫您也搬運一下。”
祁言動了動無力的嘴唇,只發出一個微弱的字:“滾。”
“唉,這人。”
搬家公司的員工不搭理他,已經帶著手套開始干活了。
白蕭然的名貴古箏被搬了出去,她的衣服鞋子包包,全部都被打包。
那些他們曾經在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都被搬走了。
忽然,有一幅畫被拿了出來,那副畫,正是祁言送給白蕭然的第一份禮物。
“別動!”
祁言看到那副畫,忽然有了力氣,他大步跑近,貼近那副畫。
這幅畫不像當初那樣完好,也許是放在窗戶邊的緣故,讓畫面沾上了雨水。油水分離,畫面暈染開來,變得模糊不均勻。可也是這種模糊的狀態,讓畫面比之前更飽滿,更有張力。
祁言望著這幅畫,悟了。這也許就是他犯下的罪,他需得用余生來償還。
正在祁言癡心望著油畫時,白蕭然走了進來。
柔光下,祁言望著油畫,露出了一絲悲涼釋然的笑。他因著頹廢,整個人身上有種脫俗的不羈豪邁,卻又因著渴望,整個人有種藝術的光環。
他這個樣子,活像是一個落魄的畫家。
白蕭然看著他,印象中的祁言就是這樣,無拘無束放蕩自由,錢財和安逸,對于他是一種禁錮。
他應該屬于藝術,屬于自由。
白蕭然已經沒有了翅膀,她絕不能再斬斷祁言的翱翔。
“祁言,是我對不起你。”白蕭然出聲,將祁言帶回了現實。
“我愿意補償你。”白蕭然伸手,拿出一張銀行卡給他:“這是我給你的分手費,你拿著這個,下半輩子再也不用流落街頭了。”
白蕭然的聲音低沉,語氣平靜,可眼神還是那么誠懇:“你說得對,人生不應該被金錢所困,應該有夢想才對。”
“祁言,你沒有錯,你應該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白蕭然將銀行卡塞到他手中,淡淡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