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以前她蔑視法律,肆無忌憚的做盡一切惡毒的事,都是仗著有項鏈的神奇能量。
可現在她被拋棄了。
她就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恐懼又慌亂。
想起自己毫無顧忌的和紀修坦白的一切,傅雅娜想抽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一定不會再接納自己。
“你少在這假仁慈了!一切都是你的錯!”
傅雅娜撕心裂肺的嘶吼,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絕望都喊出來一樣。
“訂婚那晚我撞翻你的車,就是不想讓你第二天出現在我的認親宴上,可你為什么還是去了?
為什么你要讓紀修對你藕斷絲連?
為什么你要讓他重新愛上你?!
你為什么不去死!”
瘋魔的樣子讓擋在她前面的楊志心驚肉跳。
又是一個被豪門逼瘋的女人。
他苦著臉,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我什么都沒聽到,我什么都沒聽到,我什么都沒聽到……”
扶桑隱隱聽見有腳步聲,估計是警方已經開始第一次突擊了。
她決定再刺激傅雅娜一波。
“他不是重新愛上我,而是從始至終心里都沒忘記過我!
像你這樣為了自己私欲不擇手段的去毀掉別人的人生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幸福,偷來的人生終究不是你的;
如果沒有你,我的父母不會死,紀修也不會和我退婚;
這一切的始末中,你始終是多余的那個!”
“這孩子怎么這么討人嫌,真是多余……”
“當初我會為什么要把你生下來……”
“我要是只有你弟弟一個孩子就好了……”
母親嫌棄的面孔出現在腦海里。
從小到大,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多余的那一個……
“不!我不是多余的!”
扶桑這一刀捅的又恨又準。
傅雅娜眼底泛紅,神情變得癲狂。
“它說得對,我和你只能活一個!只要你死了,你的人生就是我的,紀修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癲狂的傅雅娜似乎忘記了狙擊手的存在,她撲過去撿起扶桑扔在地上的刀。
此時的她心里眼里都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她,殺了眼前這個礙事的女人。
就在傅雅娜高高舉起刀的時候。
“咻!”
一聲細微的破風聲伴著子彈穿透了傅雅娜的身體。
溫熱的血濺到扶桑身上。
扶桑眼睜睜看著她瞳孔逐漸放大,眼里凝聚著不甘和怨恨。
直到她帶著一身血倒在扶桑身上,呼吸停止。
與此同時,警方沖了進來。
扶桑趕緊閉上眼睛,裝作暈死過去的樣子。
“嫌犯已被擊斃,人質昏迷,快通知急救!”
扶桑感覺到傅雅娜被抬走。
“這兒怎么還有這么大一條狗?”
“嗚~”
大狗面對警察,十分乖巧的趴在地上,尾巴瘋狂的搖擺示好。
“一起牽走。”
目睹傅雅娜被擊斃全過程的楊志整個人都呆滯了。
看到警察后,激動的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嗚嗚……警……咳咳……唔……”
他正一把鼻涕一把淚準備和警察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剛發出一個‘警’字后,忽然嗓子一緊。
好像被什么東西把嗓子眼糊住了一樣。
他重重的咳了幾聲。
咳得聲帶都變得像砂紙一樣滿是顆粒感,但他驚恐的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警察解開他身上的鐵鏈后,他一把抓住警察的手,驚慌的指著自己的脖子。
“你不要害怕,已經沒事了。”
警察只當他受到了驚嚇,貼心的安撫。
此時楊志還不知道,往后余生,他都無法在發出任何聲音了。
紀修在噩夢中驚醒。
他夢到向星眠被傅雅娜殘忍的殺害,而他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
就像阻止不了她跳海一樣,這一次他依然沒能保護她。
驚醒的時候滿頭都是冷汗。
“做噩夢了?”
奶奶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她用溫熱的毛巾,輕輕的擦拭他臉上的汗。
理智逐漸從噩夢中回歸現實,他臉色蒼白,抓住奶奶的手焦急道:“奶奶,快去救星眠!傅雅娜要傷害她!”
情緒失控的紀修力氣極大,奶奶的手被他捏的生疼。
管家趕緊過來阻止。
“紀修少爺,您冷靜一點!星眠小姐已經沒事了,她正在您隔壁病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