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很冷。”杜迪安低聲道。
茱拉連忙伸手摸向杜迪安的額頭,嘶地一聲,猛地縮回手,滿臉震驚,甚至有一絲心慌和驚恐,“怎么會這么涼!”
旁邊的克魯恩記得這位婦女就是當初領養杜迪安的阿姨,見她驚慌的模樣,不禁問道:“阿姨,您是醫生,您知道少爺得了什么病么?”
茱拉顧不得回答他,伸手摸向杜迪安的頸脖,然后縮回,又摸向手臂,胸口等各個部位,每觸碰一下便迅速縮回,像被火燒到一樣,她臉上的驚疑漸漸變成了驚恐,失聲道:“怎么會這樣,這么低的體溫,怎么可能!”
她有些慌,根據她的醫學知識和對人體的了解,像杜迪安這樣低的體溫,換做一般人早就應該凍死了,可是杜迪安卻還活著,簡直就是奇跡!
杜迪安看見她驚慌的表情,心中微微一沉,他知道,茱拉雖然不是頂尖的醫生,但也算醫術不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反應。
“阿姨,您先別急。”杜迪安從鼻腔深深吸了口氣,鼓起一點勁兒柔聲道:“如果找不出原因,就動手術看看,我感覺腹部這里很冷,問題應該在這里。”
“腹部?”茱拉連忙將手摸入這名貴毛毯中,剛觸及杜迪安的腹部,猛地指尖縮回,駭然道:“怎么這么冷?!”她感覺自己摸到冰塊,都沒這么涼,而杜迪安腹部的冷,完全就像尖刀一般刺手,這簡直比冰的溫度還低,可是,如果比冰的溫度還低,杜迪安的身體豈不是會結冰?
一個的腹部若結冰,豈能活命?
她咬了咬嘴唇,向克魯恩道:“幫我打點熱水來。”
克魯恩在一旁正焦急著,聽到她的話,立刻感覺自己能派上用場了,答應一聲,快速跑去。
茱拉蹲在沙發邊,將自己的醫療箱打開,里面叮叮作響,各種大小型號的手術刀和縫線的針都備齊,此外還有紗布,止血藥粉,麻醉藥粉等物。
她掀開杜迪安身上的毛毯,剝開腹部的衣服,將麻醉藥粉用上。
很快,熱水送來。
茱拉深吸了口氣,向杜迪安道:“你忍著點。”
杜迪安輕聲道:“你盡管做,我看著。”
聞言,茱拉眼眶泛紅,她給別的貴族或富商做手術時,哪一個不是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這血淋淋的畫面,但從杜迪安的口氣中,似乎很鎮定和平靜,而這份鎮定又是經過多少的磨難,才錘煉得出來?
她壓抑著胸口的酸楚,咬著牙,看了看旁邊墻上的掛鐘,計算時間,同時讓克魯恩幫忙,將杜迪安的身體挪得平躺在沙發上,等麻醉藥粉生效后,她立刻動刀。
杜迪安讓克魯恩給自己腦袋墊個枕頭,方便他能看到自己的腹部,他也想要知道,這病因是不是真如自己猜測的那樣。
刀子劃破腹部,卻沒有痛感,在止血藥粉的作用下,鮮血沒有過多的滲透出來。
茱拉握著手術刀的手微微發抖,當手術刀觸碰到杜迪安的腹部時,便有一股寒氣順著手術刀蔓延過來,凍得她手指像火燒一樣痛,分不清是灼燒感還是凍傷感。
當腹部劃開后,里面露出的一幕,讓三人全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