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迪安從煉金室中出來,眼中有一絲倦意,他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從背后墻上的收藏柜中抽出一瓶克里比珍藏的紅酒,彈開瓶頸,輕輕喝了兩口。
自從看到這一排酒后,他便想到以酒代替自己先前需求的高熱量食物,結果讓他意外的是,這酒水還真有作用,能緩解他身體的饑寒,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多飲,容易醉人。
“回頭該讓鷹眼叫人去釀點白酒暖暖身……”杜迪安放回了紅酒,紅酒雖艷,暖意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他換上一套黑色夜行服,在夜行服外面又裹上一套做工極精細的西裝,在腿邊綁上匕首,拉開抽屜,抽出里面的一份資料看了幾眼,確認無誤,離開了辦公室。
“大人。”鷹眼上樓,看見出門的杜迪安,驚訝地道:“大人,您這是?”
“出去赴個宴。”杜迪安調整了一下領結,道:“怎樣?”
鷹眼看了一眼,笑道:“剛好。”
杜迪安微微點頭,徑直離開。
鷹眼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化作一聲苦笑,別區的長老出行,身邊至少有一名騎士長級別的人保護,暗中更是跟隨著不知多少騎士隊長,自家的這位倒好,到哪都是獨來獨往,連自家人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不過好在,這位主子的實力之強,比自己更盛幾分,沒人能保護得了他。
夜色中。
杜迪安一路出了莊園,飛快潛入街道的黑暗巷中,迅速離開了此處。他繞了十幾條街道,在潛行的過程中,將身上的外套一點一點脫掉,先前系得工整的領結和西服全被丟入到某一個巷子的骯臟垃圾桶中,桶蓋上沾滿剩飯菜,散發著餿臭的味道,縱然有人找到這身衣服,也無法再聞到上面沾染的原先味道
嗖!
杜迪安迅速離開了繁華地帶,來到黃金之壁前,此刻的黃金之壁在眾多筑壁工的修補下,早已恢復如初,并且還加固了許多。
墻上來回巡邏著士兵,野人依然盤踞在紅楓山脈,導致軍部在黃金之壁的守備方面不敢有絲毫松懈。
杜迪安看了一眼,沒有硬闖,轉身繞到巨壁處,在巨壁邊緣人煙稀少,是大片的荒地,越是靠近巨壁的地方,輻射越濃,因此這一帶幾乎沒什么人居住。
杜迪安脫下上衣,背上的翅翼在運動時像充血一般,從透明的肌膚薄膜狀舒展而出,迅速變得薄而硬,鋒利如刀,在他的控制中扇動著騰空而起。
等飛上巨壁后,他跑過黃金之壁的守衛范圍,再次降落下來,進入到黃金之壁外面的郊區,這里曾經依然是墻內人的領土,遍布著鄉鎮,如今卻荒無人煙,所有的村鎮都像**一樣空蕩,只剩下一幢幢屋舍在黑夜中佇立,陰森可怖。
杜迪安從這些荒廢的鄉鎮中穿梭而過,筆直前往紅楓山脈。
……
……
懸崖邊。
伊薇特坐在崖邊,耳畔是旁邊瀑布宣泄的轟隆聲,恒久不絕,于是便容易被忽略。她在這巨大的轟隆聲中,望著頭頂微弱星光的夜色,有些出神。
在格萊莉的協助下,她從黃金之壁處鉆地偷渡回來了。然而,只是短短時日不見,她的家鄉和族人忽然變得有些陌生了起來,尤其是她的幾位兄弟姐妹,以往總是一起嬉戲笑鬧,一起練劍練騎射,如今見到她,卻紛紛避得很遠,似乎她身上染著瘟疫,隨時會傳播出去。
她有些孤獨。
她知道這些人在顧慮什么,她被逮捕了,卻平安無事地回來了,這根本說不通!
雖然她跟父親解釋了原因,但她卻感覺,父親并沒有信她。
“我不是奸細,就算他們不信,但我自己清楚!”伊薇特心中暗暗道:“只要我不做奸細的事情,時間久了,他們自然就會相信,我不會是奸細!”
在她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時,并沒有注意到背后的瀑布邊,忽然靜悄悄地掠來一道黑色身影,仿佛影子一般沒有發出半點聲響,輕輕地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