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利莎在門外無意識地咆哮著。
時間飛快流逝。
杜迪安漸漸地思索得有些心煩起來,他已經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出路了。
他站起身來,望著控制臺上密密麻麻的按鈕和操縱桿,有一絲焦躁的表情忽然怔住……這只是一個庇護倉,這里的控制室,為什么會這么復雜?
他先前看過外面的庇護倉,似乎只是一個大型倉庫,并沒有什么裝置,根本無需配置這樣的控制臺才是。
很快,他想到先前的警報聲,頓時目光微動,這么說來,這控制臺倒像是操控這里的武器系統的。
想到這點,他來到控制臺上,望著這些紅紅綠綠的按鈕,沉吟起來。
他不敢亂按,若是意外啟動什么裝置,自己反而死的更快,即便沒有啟動什么裝置,但如果不小心啟動了這扇門,將門開啟了,那么門外的海利莎會立刻沖進來將自己撕碎。
他可不認為,這扇門只能靠手動關閉。
這些按鈕中,很可能就有開啟和關閉這扇門的控制機關。
想到這些,他頓時失去了嘗試的想法,頹然地轉過身,看了一眼門口的海利莎,很快又收回目光,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當手臂擱在椅背時,忽然想到被海利莎啃咬的左手尚未處理。
當他望向左手時,頓時看見,左手胳膊的二頭肌被撕咬下一大塊,此外,已經冰晶化的左手中,在被撕咬的部位處,顏色變得暗黑,像是一團凍住的濃墨,在緩慢地暈散開來。
杜迪安看得心中一沉。
倒不是擔心自己被感染,而是……海利莎竟然能通過撕咬,將尸毒傳染給他,這說明,她體內的尸毒并非只蔓延在身體中,而是已經跟體內的血液完全混合了。
而這樣的情況,即便不是尸毒,換成別的毒素,也基本上是“病入膏肓”,必死無疑了。
如此說來的話,那么她先前忽然痙攣昏迷的反應,很可能根本不是自己想的“意識跟尸毒頑抗”,而是她的身體在被尸毒改造,在逐漸適應的同時,身體出現的本能抽搐反應。
想到這些,他慢慢地抬頭看了一眼手臂從窗戶中極力伸來的海利莎,心中有一陣酸楚,只覺那張秀麗絕美的面容,離得自己越來越遠。
許久后。
他慢慢地平復下來,握著匕首將左手肩膀處的濃黑部位切除。
冰晶化的手臂,使得滲透到里面的尸毒擴散極慢,而因為冰晶化的緣故,左手的自愈力也非常緩慢,不過沒有痛覺,盡管手臂的傷口看上去極其嚇人,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倒也不會影響他的行動。
等處理好傷口后,他頹然地靠在椅子上,默默地望著海利莎,盡管她滿臉猙獰,但眉目間依然秀麗,讓他依稀間響起之前相處的一幕幕。
在冰窟中,在荒野上,在要塞中……
在回憶中,他臉上的頹廢漸漸散去,有淡淡地微笑。
轉眼間,兩天過去。
杜迪安待在控制室中,沒吃沒喝,不過因為沒有劇烈運動,所以倒也撐得住,但饑餓的感覺依然時不時傳來,他不禁在想,興許自己也會跟這里的那五個人一樣,活活地困在這里被餓死。
在休息時,他便思索離開的方法,同時翻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書籍,希望能從里面找到介紹這遺跡控制臺的說明書,但兩天的翻找下來,并沒有一本跟這庇護倉有關,全都是舊時代代表文明的鴻篇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