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撿起這些瓶罐,入手滾燙,他擰開倒出里面的粉末,灑在吉妮絲的身上,像是給燒烤的食物揮灑孜然一樣。
這想法讓他哭笑不得,等撒完以后,立刻抱起吉妮絲回到海利莎身邊,將她輕輕放下,轉頭望向怪物爆炸的地方,地面只殘留著一些皮毛和黑色肢體,這些黑色肢體死而不僵,仍在輕輕蠕動,像是斬斷頭的毒蛇。
杜迪安臉色微微變化,沒想到隨便遇上一只未知的怪物,居然險些丟掉小命,幸好他的猜測沒錯,這怪物體內滑膩的東西主要以脂肪為主要成分,以火攻最佳,如果是單打獨斗遇上的話,一旦被它吸入體內,估計即便是拓荒者,都難逃一死!
雖然這怪物的移動速度和力量一般,但能夠柔韌地化掉所有力量卻是最可怕的,他不禁想到華夏的一句古話,上善若水,這怪物顯然就是將水的柔韌性發揮到極致,即便是力量猛如海利莎,也難以傷它半分,反而會被它給困住,慢慢消化在體內。
“好恐怖的魔物……”杜迪安心中暗暗忌憚,這只新物種不知是怎么演變過來的,也不知是怎么越過荒區跑到這片已經清掃出的區域來的。
他輕輕地吸一口氣,忍住身上的燒痛,慢慢上前來到爆炸的中心,這怪物的身軀已經完全炸裂,地面炸出一個大凹坑,焦黑一片,什么都沒有留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心中暗暗記住了這怪物的模樣。
這時,后面吉妮絲蘇醒過來,輕哼一聲,滿是痛苦地皺起五官。
杜迪安立刻返身回到她面前,將她抱起,帶上海利莎回到鎢鋼牢籠前,望著牢籠里無力掙扎的兩只小割裂者,眼中露出一絲嘆息,“既然活得這么痛苦,就結束吧。”
他再次催動魔痕力量,全身涌現出白色骨鎧,將吉妮絲放下后徑直來到牢籠前,將籠子打開,但兩只小割裂者似乎已經長在了籠子里,盡管籠門開了,依然沒有反應,也不知曉爬出來。
被囚禁久了,似乎就忘了自由是什么。
杜迪安微微咬牙,忍住身上的傷勢,飛速出手,將兩只小割裂者拽出籠子,迅速斬殺。
兩只小割裂者哀鳴反擊,但力量相差懸殊,而且被囚禁久了,肢體揮動得極為僵硬,體外堅硬的鐮刀利刃,也變得極為脆弱,像是利刃內的硬質鈣都被磨化了。
杜迪安將它們擊殺后,飛快肢解,很快在它們體內找到了兩條寄生魂蟲。
他心中有些嘆息,其中那只身體健全的小割裂者曾追著他到壁內,將他當作了自己的同類,這是一種來自血液的情感,他能從它身上感受到,但也知道,它畢竟是兇殘的魔物,暴戾和殺戮是它的本性!他曾經考慮過將它馴服,將來成為自己手里的一枚底牌,幫自己殺敵。
但看它如今的樣子,顯然已沒有了馴服的價值,說到底,它只是一個工具罷了。這就像馴蛇人哪怕馴服了毒蛇,也會防著它獸性發作,反咬自己一口,又有多少人敢跟毒蛇猛獸同眠?
物種的不同,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沒有信任可言。
就像壁內的階級不同,從一開始就沒有了公平可言。
他將兩只寄生魂蟲裝入騰空的瓶罐中,準備等回到壁內再換上專門儲存寄生魂蟲的藥水罐。他轉身抱起吉妮絲,搖晃鈴鐺,跟海利莎一同返回墻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