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做是很冒險的,一旦被押注的那人出事,后代將徹底毀滅,就如同歷史上另外四個消失的狩魔戰士家族一樣。
有那四個狩魔家族引以為戒,使得三大狩魔家族不敢輕易做出這樣的賭注,畢竟,要積攢六條傳奇寄生魂蟲,至少會影響三代以上的資源,而且族內并非一人說得算,同時狩魔家族還有血脈力量覺醒的途徑,相對于集中魔痕到一人身上培養出主宰的方法,依靠血脈覺醒反而更可靠,更穩定。
也因為如此,讓三大狩魔家族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于是在入侵者戰爭時,在如今的杜迪安面前,三大狩魔家族再也無法抬起頭來。
杜迪安從三大狩魔家族的事例上也領悟到了一個道理,如果確定自己有主見,做一個專行獨斷的暴君又如何?
如果被碌碌無為的人牽制,聽從他們的意見,最終也只會歸于平凡,從天才淪為庸才。
這世間又有多少天才,不是被碌碌庸才所淹沒,拉入同伙?
“主宰之上是深淵,想要成為深淵行走者,我的條件還不夠,但我有希爾維亞的尸體,她是成為深淵的關鍵鑰匙,這個秘密,不知道狩魔家族知不知曉,也難怪這亞里士多德,會將神尸隱藏得這么深……”杜迪安心中暗道。
黑雪融化,災雨重來。
沒有修繕的下水道,再次被街上的積水堵住,貴族們坐在家里,烤著暖爐。平民們則縮在被窩里,抱團取暖。
“春去秋來……”杜迪安看著一篇音樂家譜寫的詩歌,上面說的是生命煥發朝氣的主題,‘春’和‘秋’早已成為歷史,他有些懷念。
“一轉眼間,兩年了。”杜迪安向身邊的海利莎說道。
海利莎穿著一身精致的紫色旗袍,腰間別著紫色香囊,靜靜地坐在他身邊。
杜迪安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我來到這里,已經十二年了。”
海利莎依然沉默,似乎在靜靜聆聽。
“十二年,過的真快……”杜迪安有些感慨,“在牢里待過,跟魔物戰斗過,殺過人,屠過族,炸過嘆息之壁,這十二年倒也過得不單調。”
海利莎沉默。
杜迪安叫來諾伊斯,讓他給自己和海利莎照個相。
諾伊斯對相機的操作早已熟練,這兩年來每天都替杜迪安照相,已經輕車熟路了。
“微笑。”杜迪安看著她說道。
海利莎依然平靜。
杜迪安卻笑了。
相片定格在他笑的那一剎。
等閃光過后,他微微一笑,站起身來,眼中有些懷念,道:“諾伊斯,我準備出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