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腿年輕人臉色變了變,頓時不敢再多說,實際上在知道杜迪安是深淵時,他已經慌了,在這里待了這么久,他知道這里有多現實和殘酷,雖然青年軍官說要處置杜迪安,但最多只是象征性的,畢竟目前正是用人之際。反而他一個拓荒者,哪怕調查出的事情確如他所說那樣,是杜迪安惡意攻擊他,他也只能認了。
同樣接受處罰,但拓荒者和深淵受到的處分卻天差地別。
杜迪安看了青年軍官一眼,沒再多說什么。
見事情平息,青年軍官望著周圍仍伸頭看戲的人,怒喝道,“都很閑是吧,三分鐘后在練陣場集合,今天不把尖刀陣練到位有你們好受!”
不少人立刻縮頭,訕訕地暗罵倒霉。
“你們兩個,跟我來!”青年軍官余怒未消,向杜迪安喝了一聲,轉身離開。
杜迪安帶著海利莎跟了上去。
斷腿年輕人立刻從地上撿起斷腿,只要腳還在,到了醫療處就能重連上去。
他將斷腿草草包扎一下,很快止血,從床鋪下摸出自己的狩魔器,一根長槍,當拐杖杵著跟了上去,還沒走出帳篷,就聽到后面傳來一陣嬉笑,以及嘲諷的聲音。
斷腿年輕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著牙走出了帳篷。
來到沖鋒營軍訓處的帳篷中,一個濃眉金發老將聽完青年軍官的陳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杜迪安,以及他身邊的海利莎,最后掃了一眼斷腿年輕人,然后目光又落在了青年軍官身上,“你帶他去報道時,沒有告訴過他們,他是深淵么?”
青年軍官一愣,掌心頓時溢出冷汗,低頭道:“長官,我的錯!”
“主動認錯是好事,但不要犯錯更好!”金發老將聲音沉穩,緩緩道:“你明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說難聽點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正缺女人的時候,就算是給他們牽一頭母豬,都能被玩死,更別說行尸了。”
“是,長官,屬下知錯!”青年軍官低著頭。
金發老將沒再理他,看著杜迪安和斷腿年輕人,輕嘆了口氣,“連敵人的實力都不知道,就冒然挑釁,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么混到拓荒級的,難道在這里待久了,沒有女人和娛樂,就讓你的腦子被大便塞滿了嗎?”
斷腿年輕人滿臉通紅,咬牙低著頭,不敢訴苦和提起斷腿的事來博同情,他至少還是有點眼力的,知道這么做只會讓自己更卑微,更被厭惡。
“主動挑事,若在平時,理應受一百軍鞭,看在目前警備戰態的情況下,處罰先保留,但戰績扣除一百,另外給營內所有人洗一個星期衣物,包括內褲和襪子!”金發老將淡漠道。
斷腿年輕人呆住,沒想到罰的這么重!他沒去想那被延后的一百軍鞭,單是扣除戰績一百和給別人洗襪子內褲,就足以讓他痛苦萬分,這里的人都是臨時征召過來的,可不像軍校里一同畢業的人,有同鋪情誼,在這里跟監獄沒什么差別,只是活動范圍廣了點罷了。
要是給其他人洗衣物內褲襪子,他以后也別想在帳篷里抬起頭了,將會受到所有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