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偉大狡猾的布朗寧,總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忙,總有一些令他勞心勞力的神秘小事情要瞞著她
安娜貝爾捏緊玻璃杯。
樓下的洛森對著朋友爽朗笑笑,轉身拿過自己之前放錯位置的餐盤,走向他們占好的桌子。
“又是蔬菜沙拉”
“最近減肥嘛。”
“也真虧你能吃這么久的沙拉啊。怎么樣,下午有場球賽,去嗎”
“害,最近不了,我有打工”
男生們零零碎碎的閑聊飄不進安娜貝爾的耳朵。
她的目光只追隨著某個家伙的背影。
不,不僅僅是背影,是更詳細的,更細節的,更隱秘的
“啊,幫我拿下胡椒瓶,謝啦。”
樓下的背影微微晃動了一下,撐起手臂,微微歪著頭接過桌子另一頭遞來的胡椒瓶。
安娜貝爾屏住了呼吸,她的目光終于不由自主,找到了想找到的東西。
隱藏在碎發后,處于耳根之下,在頸窩的最側邊,襯衫翻領的最里面。
只有當事人對著全身穿衣鏡,扒下衣領,撥開頭發,用力扭頭才能看見的東西。
一枚牙印。
她留下的牙印。
還帶著被吮紅的色澤,還沒有消退,甚至沒經過任何處理,安娜貝爾猜當事人草草淋浴時察覺到癢意還隨手抓了抓他根本沒有察覺。
標記在那里,時時刻刻提醒她。
她咬了一口,咬在這么隱蔽的地方。
她知道這如果被旁人看見了,會誤會成什么東西。
她知道他們壓根就不用誤會這就是她故意留下的吻痕,這就是與占有欲、與情色、與對他的
太隱蔽了。這里沒人知道他是你的。
安娜貝爾被內心翻涌的東西嚇了一跳。
她急忙舉起酒杯,嘴唇掠過酒液,反而含進了杯中的冰塊。
透明冰冷的晶體在口腔中滾動,隱隱刺痛了舌頭。
那是非常干凈的頸窩。
那是極其白皙的耳根。
那是比想象中纖細得多的血管比想象中柔軟得多的皮膚比想象中,容易留下印記的身體。
如果,如果,咬下更多的痕跡抓下更多的痕跡
“砰”
助理嚇了一跳。
樓下的洛森也被這砸杯子的巨響驚動了。
他們紛紛向聲音傳來的位置遞來視線,看到了神色恐怖、氣勢驚人的安娜貝爾。
“我吃飽了。”
她垂下眼睛,抹抹嘴巴,匆匆離席。
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
洛森莫名其妙地收回視線,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沙拉上。
“咦,布朗寧,你耳朵后面好像有塊紅紅的東西”
“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