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輕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好。”
剛才摔倒后,她衣服上蹭了一身的灰土,這時卻顧不上自己滿身的狼狽,趕緊跟厲景宴回了屋內。
厲佳茵目送著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狠狠抹了把臉上的淚,然后才上車離開。
秦風知道厲景宴說那話是一時生氣,心里到底還是疼她的,肯定不放心她就這樣走。
思及此,還是開車跟了上去。
溫苒跟著厲景宴回到屋內,看到他左手一直搭在右臂上,“疼嗎?”
他低頭朝自己右臂看眼,寡淡的臉色似乎沒太當回事,“沒事,小傷。”
溫苒沒再說話,腦子里想到厲佳茵剛才的瘋狂,仍心有余悸。
厲景宴目光斜斜的朝她掃了眼,“知道自己錯了嗎?”
“厲少是覺得,厲小姐這個樣子是我造成的?”
“要不是你那天早上接起我的電話,她也不會一再跑來發瘋。”他輕嗤聲,“溫苒,你敢說自己接我電話的時候沒存什么心思?”
溫苒聞言,眉目間忍不住淺笑開,“存了呀,我就是故意的。”
“……”
她這么坦白的承認,反而讓他一時有些語塞。
厲景宴手指朝她點點,“行,有你的。”
她的態度直白的讓他意外,“厲少,我知道自己是扎在厲小姐心里的一根刺,雖然要不了她的命,卻也不會讓她好過。”
男人伸出手,用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所以你是在報復她?”
“對,”她毫不猶豫的點頭,“厲少,我知道自己現在沒什么本事,但也總不能被人平白無故的欺負了去。”
霍非馳和厲佳茵對她處處相逼,都快把她逼上死路了。
她憑什么不能反擊一下?
厲景宴目光灼灼的打量著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竟從她那雙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睚眥必報的狠意。
他松了手,突然笑出聲來。
“溫苒,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耍小心思。”
“這不是有了嗎?”
男人笑著輕點頭,是,有了。
溫苒摸了摸自己剛被他捏過的下巴,“厲小姐和霍非馳都不是見好就收的人,他們不會因為我無底線的隱忍而放過我,我必須要適當的反擊一下,讓他們適可而止,不要總想著將我置于死地。”
厲景宴盯著眼前這張精致艷麗的臉,心思有些飄遠。
他看人一向很準,可在看她的時候,卻讓他有種琢磨不透的感覺。
甚至有時候他都分辨不出她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知道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貪圖他的錢,還有他的權勢,她也從來沒有隱瞞過自己的目的。
拋開她曾是溫家千金這個身份,現在的她和那些一門心思往他身上貼的女人并沒什么兩樣。
可是為什么,他那么討厭別的女人,卻不討厭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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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佳茵剛將車開出厲家大院,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從遠處疾馳沖了過來。
車子開到跟前,霍非馳打開車門下來,看到她那輛受損嚴重的車時忍不住皺了皺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