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溫苒就忽然聽到了開門聲。
“我還有點事,等見了面再說吧。”她匆匆忙忙的丟下句話,說完便掛了電話。
厲景宴推門進來,淡漠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也沒說什么,直接上樓回了臥室。
溫苒見狀,連忙起身跟了上去,“厲少。”
男人已經進了臥室,聽到她的聲音又回頭看了眼,面無表情地問:“我要換衣服,你確定要跟進來看?”
聞言,她欲要推門的動作一頓,腳步往后退了退,“那你先換。”
虛掩著的門板隔絕了兩人的視線,溫苒看到他這樣子,心里不禁有些迷茫。
他看起來態度有點冷淡,也沒有擔心她的樣子啊。
那又為什么為她做那些?
以他們這種關系,他完全不需要為她做那么多,反正無論她怎樣都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交易。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么,她都得感謝他,這次要不是他幫了自己,那現在她肯定還在陰暗的審訊室里,沒準還會頭腦發昏到認了罪。
溫苒站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厲景宴出來。
臥室里很安靜,他沒弄出什么動靜,她也沒敲門,只是站在外面等。
等得太久,退下去的困意又重新涌了上來。
溫苒靠著墻席地而坐,忍不住闔起眼眸想小憩會,卻一不小心睡了過去。
厲景宴推開門,剛好看到她坐在那里,雙腿蜷在胸前,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頭枕在上面。
他瞇了瞇眸子,腦海中思及她在警局中遭遇的事,目光陡的陰沉下去。
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還想對她“屈打成招”?
厲景宴俯身將她抱起來,然后放到臥室的床上。
審訊室里濕熱的環境使得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衣服都有點黏膩,可一向有潔癖的他,卻意外的對此沒有半點嫌棄。
他坐在床上,雙臂撐在溫苒身體兩側,俯低的俊臉幾乎要貼到她的臉上,還能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細小絨毛。
這樣盯著看了幾秒后,厲景宴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指尖撫平她眉間的褶皺,薄唇輕輕落上去。
“爸爸……”溫苒突然在睡夢里呢喃了句,伸出手似是想要抓住什么。
厲景宴動作頓了頓,目光落下去的時候,觸及到了她掌心里細小的傷口。
很明顯,是用指甲掐出來的痕跡。
她在被逼認罪的時候,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堅持下來的嗎?
厲景宴眼底的溫度越來越冷,片刻后,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塞回到被子里,然后面色陰寒的起身走了出去。
所有與這件事有關的人,所有傷害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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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苒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在警局里折騰了兩天一夜,身上早已臟得不成樣子,本想回來后好好洗個澡,沒想到因為太困睡著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然后從衣柜里找出身換洗的衣服,匆匆洗完澡就跑了出去。
到樓下的時候,剛好看到厲景宴推門從外面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