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了想,還是給抖露出來了,“厲小姐過來的時候身上手上都是血,說跟你在四季春酒店起了爭執,失手把你捅死了,厲少聽到這話,差點沒急瘋。”
溫苒:“……”
難怪,厲景宴話里話外的幫著霍非馳辯解。
原來不是幫霍非馳,而是在幫他自己。
溫苒越聽越無語,“厲少也被這種拙劣的謊言騙過去了?”
“可不是,整個人都失控了,沒比霍先生好到哪里去……”
厲景宴沉著臉打斷他,“你是哪只眼瞎了,看到我失控了?”
“我就是眼睛沒瞎,才看得清清楚楚。”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一步了,秦風也不怕他了,“溫小姐,厲小姐話還沒說完厲少就變了臉,揪住她的肩膀往外拽,問扎到了你什么地方,流了多少血,還能不能救回來……”
到了現在,他想到厲景宴剛才的反應都心有余悸。
“厲小姐被他拖到大門口,上了車才知道害怕,坦白自己撒了謊,根本沒對你做什么。”
溫苒強忍住笑意,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厲景宴則表現的越發不自然,像是被人揭露了一件羞于見人的秘密一樣。
她余光睇了他一眼,鮮少見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厲少,我覺得那時候你可以給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這種小兒科的把戲騙騙別人也就罷了,她是真沒想到,厲景宴竟然也能被騙過去。
霍非馳……好像也當了真。
雖然她不知道他生氣的緣由所在,但她心里清楚,他絕不是因為厲佳茵跟他開那樣的玩笑而惱怒。
“當時厲小姐身上都是血,厲少也是擔心您,”秦風頓了頓,又補充說:“我那時候本想提醒厲少打電話確認一下,可他實在沒理智了,看那架勢像是恨不得拉著厲小姐去給你陪葬似的。”
厲景宴視線朝秦風掃過去,一把嗓音陰冷無比,“我再說一遍,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溫苒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秦風都說完了你說這句話還有什么意思,你要不想讓他說,那早制止啊。”
“行了,”他伸手捂住她的嘴,“少說兩句,吵得我頭疼。”
厲佳茵一句話把他嚇了個半死,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
溫苒知道他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顧忌他的面子,也沒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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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佳茵回去的路上,腦子里反反復復的浮現出霍非馳聽到她說殺了溫苒之后的反應。
他說他不愛溫苒。
他說自己對她只是逢場作戲,為了報復。
他說他愛的人是她厲佳茵,不會再是別人。
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倘若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又為什么會失控到那種地步?
司機將她送到公寓樓下,厲佳茵下了車,看到霍非馳在那里等著。
他上半身倚靠在車頭前,眉目間是藏匿不住的疲倦之色。
那些話從厲佳茵嘴里說出來的時候,他根本來不及懷疑,幾乎本能的相信了。
因為他太清楚,厲佳茵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