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兩人怎么分開、怎么各自而睡,宋簡茹真是不記得了,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起身,不自覺看向對面床上。
床已經空了。
她想,要不是他有極好的控制力,昨天晚上……甩開腦中十七禁,心中只有一句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趕緊找機會贖身。
走出臥室,她又不知覺想到昨晚臨門一腳他生生止住的畫面,公子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兩年就兩年,也許不需要太過分緊張吧,只是摟摟抱抱好像……哎呀,不想了!
趕緊洗漱,宋簡茹去了小廚房弄早餐。
半個時辰后,早餐上桌了,趙熙鍛煉身體已經回來,帶著冬天的清冷踏進了小廂房,“公子——”宋簡茹上前行禮。
小丫頭清秀明麗,流蘇髻垂落在肩后的那挽長發隨著她低頭行禮,垂落到面前,露出耳側白嫩的肌膚,趙熙眸光一學,心中悸動。
他抬步,坐到餐桌前,神態從容,仿若昨天晚上無事發生。
已經親過幾次了,宋簡茹的臉皮也厚了,也裝著無事,上前,給他盛粥,“公子——”
趙熙接粥,眸光閃光,嘴角帶笑。
他劍眉星目的實在好看,讓人不敢直視,宋簡茹羞澀移開目光,“公子,請吃早餐。”不要再看她了,又看不飽。
確實不飽,趙熙他低笑了聲,卻也不再逗弄她,低頭吃早餐。
宋簡茹幫他夾了小籠。
“坐下吃吧。”他說。
不要她伺候了,宋簡茹手中筷子停了,人卻未動。
他抬眼,意思是有什么事?
“賈管事……”她提醒。
“嗯,我知道了。”小丫頭,不達目的不罷休,竟在公子吃飯說事,只有她敢了。
“多謝公子。”有人幫忙,宋簡茹內心一松,臉上笑容如花綻開,坐下就吃早餐。
趙熙看到毛絨絨的頭頂對著他,像啃食的小松鼠,有意思極了,不禁心頭一軟,唇畔笑意不覺更深。
早餐過后,宋簡茹送趙熙出門,一直走到了月洞門,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以前她最多送到廂房門口。
公子了然,小丫頭送公子是假,求他快快辦事是真,不禁斜睨一眼。
宋簡茹瑟瑟一抖,“公子,賈管事他忙不忙?”
“你說呢?”
古人辦事官僚作風特別嚴重,一件事能辦很久,宋簡茹心道,不會等管事到了,年也過了吧,可憐巴巴的抬眼,“公子,過年前后,真是生意最好最忙人之時,能不能開個……后門,明天就……”說到最后,聲音卡在喉嚨里。
趙熙站在冬天清冷的晨光里,一頭墨錦似的黑發被一只紫玉冠高高束起,露出寬闊光潔的額頭,一雙斜飛的濃眉,宛若天際翱翔的鷹,自由而尊貴,細長的眼眸順著眉上挑,透出一泓清透的眸光,身著淺緋滾邊長袍,外披玄色鑲毛大氅,高貴且卓然飄逸。
夜晚昏黃燈光下的溫柔仿佛錯覺,他冷漠孤傲,讓人高不可攀,宋簡茹不知不覺躬身后退了一步,他們之間,本就是天塹壕溝。
是她沒了分寸與距離感。
“簡茹簪……”
趙熙轉身,大氅如獵,帶起一陣風,飄然而遠去。
宋簡茹久久才回過神,“一個小丫頭讓一個郡王辦事,還要他快快辦,確實不合常理。”她的失笑,以后,還是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