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埠在一旁坐著不敢言語,掌心全是冷汗。
顧女郎也真是,平常多聰明一人,怎么關鍵時候就犯糊涂了!
一個女郎去見外男,總歸是有些不太妥當,這又不是家奴或者是手下人,總是要避些嫌才是。
穆埠墊著腳尖悄悄退出去,趕緊去前頭打聽消息,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半路上就遇到前來診脈的樊和,一把抓住他問道:“主公最近的身體調養的如何?”
樊和最近氣色相當好,聞言就道:“主公調養的很好,琢磨著再過十天半月蒙眼的白巾就能取下來。”
穆埠大喜,“真的?當初你不還說很棘手?”
“要不說顧女郎是個有福氣的,不僅自己有福氣還能蔭蔽其他人。主公自從到了這里養傷,身體是一日比一日好,你看現在每日強行壓制體內戾氣的次數都少了很多,若是這樣下去,對主公的暴戾癥很有好處,指不定就能有痊愈的那天。”
樊和是真高興啊,每天給主公診脈,眼看著脈象一日比一日凝實溫和,他恨不能一蹦三尺高。
太難得了,主公的身體什么狀況他比誰都清楚,便是穆埠也只知道主公的暴戾癥,但是不知道暴戾癥到底到什么程度。
樊和害怕啊,就怕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日主公壓制不住暴戾的情緒,自己把自己解決了。
現在好了,不管顧女郎的香方有什么獨特之處,只要對主公的病有幫助,他就滿意了。
穆埠聽到這話驚喜不已,一把抓住樊和的手腕,“真的?”
樊和醫術爆表體術垃圾,被穆埠這么一攥,疼的差點跳起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道:“當然是真的,我得趕緊去給主公診脈。”
穆埠可是武藝驚人,樊和可不想自己的手腕受罪,趕緊鞋底抹油。
主公手下的這些人,哪一個也不是好相與的,他一個郎中還是保命要緊。
穆埠看著樊和腳底飛快的離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是什么豺狼虎豹不成?
但是,不得不說樊和的話,真是讓人心情振奮。
穆埠當初有多擔心,現在就有多高興。
又想起自己眼下的差事,趕緊去前院打探。
此時,顧清儀正在跟殷啟對話,董大成就像壁畫一樣,坐在一旁不言語當門神。如此識趣的董將軍,真是讓人心曠神怡,比初來時討喜多了。
再看向殷啟,說實話,腦海中想過千萬種,唯獨沒想到他會是個身體孱弱的白面書生,臉色白得像鬼一樣,吊著一口氣,隨時都能一腳邁進鬼門關的那種。
偏他對鶻州十分有興趣,就算是吊著一口氣,也非要問個清楚明白。
知道這些事情是顧清儀所為,他起初不信,簡直是就差撒謊二字扔到她臉上了。
顧清儀可不慣著這些貴公子的臭毛病,以禮待客不假,但是既然是前來做官的,就得拿出點真本事來。
聽到顧清儀問起自己所長,殷啟就直接說道:“我不善詩詞,喜愛數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