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能征善戰,又被先帝托孤,而且在鶻州養病壓根就沒聽說皇叔有什么性情暴戾的事情發生,所以傳言果然是假的,一定是有人誣陷!
殷啟雖然是這樣想的,就算是他自詡有一身傲骨,但是對上皇叔這樣霸氣赫赫的人物,縱然崇拜,也不太敢輕易去拜訪。
直到有一天,他去找顧女郎回事,正好遇上二人在散步。
美中不足的是皇叔臉上蒙著白巾,似乎眼睛出了些問題,顧女郎在一旁攙扶,看上去竟然十分的和諧。
殷啟看了半天,最后也沒上前打擾。
皇叔的眼睛既然不適,在這里養病也不對外宣揚,顯然并不希望被打擾,他還是識趣一些。
換做別人,殷小郎未必這么貼心,但是誰讓皇叔是他崇拜的人呢。
顧清儀沒發現殷啟的存在,倒是宋封禹不動聲色的看向殷啟離開的方向,嗯,還算識趣。
“平定縣那邊事情已經辦妥,你只需要派人過去接手就好。”宋封禹繼續之前的話題,看著顧清儀說道。
顧清儀之前就聽宋封禹說起這事,雖然令人驚喜,但是她還是不太想跟他牽涉這么深,畢竟倆人還不是夫妻,牽涉太深的話,萬一有什么不睦之處,底氣都不足。
但是平定縣也是顧清儀的首選,只是以她的身份想要把事情辦妥當,遠沒有宋封禹這么利落。
顧清儀的遲疑落在宋封禹的眼中,一時他也沒再開口。
讓他退讓是不可能的,他就是故意要把她捆在自己身邊,這手段并不光明磊落,甚至于算得上卑鄙,只是那又如何。
他不在乎。
顧清儀心里嘆口氣,看著宋封禹,“讓我再想想。”
“清清,你是信不過我嗎?”宋封禹略有些失落的開口。
顧清儀愣了一下,忙說道:“當然不是。”
觀前輩們的經驗,彼此捆綁太深的夫妻,要么是神仙眷侶,要么成一對怨偶,太極端了。
所以,她才想謹慎行事,給自己留條后路。
但是對上皇叔這么落寞孤寂的神色,又覺得自己好像做的有點不太厚道。
“這門親事我是懷著極大誠意的,我的也是你的,你不用太過擔憂。”
“不是,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
“我知道,你是一個愛憎分明,處事利落的人,我很欣賞你的行事準則,所以你更無需擔心。何況,我的眼睛還未必能復明,我所有的產業將來都會由你處置,我很信任你。”
顧清儀沒骨氣的心口砰砰跳,這話太特么吸引人了,什么女人聽了不感動!她不是覬覦宋封禹的產業,她是稀罕他這份心。
“樊太醫說了,你的情況逐漸在好轉,你的眼睛一定會好起來的。”
“如果不能呢?”
“那也沒什么。”
“所以,你既不嫌棄我的眼睛,又何須太在意那些身外之物,難道我這人還不如那些東西不成?”
好像有些道理。
顧清儀難得遲疑了,但是隱隱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她一時想不到。
宋封禹嘴角微微一勾,輕聲開口,“與我而言,在我傷及眼睛未知能不能復明的情況下,你能這般待我,就比什么都珍貴。清清,你以真心待我,是我幸事。同樣,我對你,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