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封禹走在顧清儀身邊,晚霞之下,清風徐徐,傍晚的夏日多了幾分清爽,鼻端不時飄來顧清儀身上的香氣。
這香氣他太熟悉了,戴的香囊,喝的粥里,都是這個味道。
“清清,你說鄭桓來這里做什么?”皇叔覺得自己不能胡思亂想下去,需要說點什么轉一下注意力。
顧清儀哪里能猜到,想了想說道:“難道是出來游歷?”
這些人不就喜歡游山玩水,飲酒高歌,嬉笑怒罵隨心所欲,所謂是名士風骨。
宋封禹卻道:“也未必。”
顧清儀好奇,看著宋封禹,“鶴安,你是怎么想的?”
宋封禹有意提點顧清儀,指了指惠康的方向,笑,“你再猜。”
顧清儀:……
你當是訓狗呢!
不過,宋封禹指的方向那是都城惠康啊。
惠康?
哦,賀潤笙吃了敗仗回了惠康,肯定會給惠康的局勢帶來變數。
難道是小皇帝那邊有什么不妥,鄭桓所以才要出來?
但是鄭桓在朝中又沒什么官職,他出來好似也沒什么大的干系……
鄭桓本人沒有,可是滎陽鄭氏呢?
顧清儀的腦子轉的飛快,鄭桓哪里不去非要來鶻州,而她與皇叔定了親事……
顧清儀面色有些異常的看著宋封禹,“信陵公子不會知道你在這里養傷吧?肯定不會,惠康距離這里遙遠,他就是長了千里耳也不知道。”
宋封禹被顧清儀這話逗笑了,還千里耳。
“如果不是沖著你來的,那肯定是沖著我阿兄。”顧清儀有點明白了,鄭家這是在搖擺怎么站隊,小皇帝眼下失利,皇叔自然就占了上風。
但是鄭家不知道皇叔有何打算,所以想要借著顧家打探一二,誰叫顧家跟皇叔是姻親。
這個彎兒拐的夠大的,也難得信陵公子不辭辛苦跑這一趟。
皇叔即便不在惠康,也時時刻刻影響惠康的局勢,這才是牛人呢。
這個牛人現在是自己碗里的菜,顧清儀又有種很詭異暴爽的感覺。
想到這里,她又看向皇叔,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自己面前一向溫和有禮,實在是想不出皇叔兇神惡煞的樣子。
看著顧清儀的神色,似乎是想明白了,宋封禹再度開口,“你有什么打算?”
顧清儀幽幽的看了一眼皇叔,“我沒打算,信陵公子最終還是為了靠近鶴安,你在這里不是正好嗎?”
宋封禹:……
這個沒良心的,自己提點她,她轉頭就把自己賣了!
顧清儀心情極好,腳步都輕快了幾分,這些政客們一個個心眼比篩子還多,反正她是斗不過,還是交給皇叔吧。
宋封禹嘆口氣,抬腳追上去,她明晃晃的算計他,他卻并不感到生氣還認為有幾分趣味,以他的性子也是難得。
倆人一前一后抵達塢堡門口,剛站穩,就看到遠處有二人朝著這邊走來。
等走進了些,顧清儀就看到他阿兄對著自己招手,但是手招到一半,忽然像是僵了一下,然后收了起來。
不過一瞬的功夫,顧逸疏就帶著鄭桓走近了,仔細看了一眼,自己沒眼花。
皇叔怎么在這里?
大白天鬧鬼呢?
顧清儀看到阿兄很高興,但是瞧著阿兄看著皇叔的眼神很奇怪,自己莫名有些心虛,忙笑著開口,“阿兄,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你都不知道我盼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