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其他的布帛,瓷器,紙張也不是不能賣,不過是比太平時銷量少一些。
洪茂聞言點點頭,“那奴帶著紙張與布帛出去走一趟,這些東西方便攜帶,若是帶著陶器容易碎裂,現在不太平,倒不如先擱一擱。”
“你準備去哪里?”顧清儀問道。
“奴有準備去司州看看,若是司州銷路不好就去雍州。”
顧清儀微微挑眉,司州與雍州都沒有戰事,商事自然行得通,“可以。”
洪茂在塢堡呆著也只是去紙張幫忙做紙甲,倒不如出去行商,還能提女郎換回些東西來。
想到這里,他就看著女郎道:“那東西賣出去還是要換糧食嗎?”
顧清儀搖搖頭,“這次換些別的。”
眠春彎腰將桌子上的單子捧起來,走到洪茂跟前遞給他。
洪茂接過去一看,硝黃、窩黃、焰硝銅搗羅、砒黃、定粉、黃丹……這林林總總的不像是平常日用的,到像是道士煉丹用的東西。
洪茂心里疑惑但是也不敢問,將單子小心收好,這才躬身告退。
洪茂回去就把東西裝車,將自己的手下招齊,因為這次走得遠一些,口糧也要帶足,足足忙了兩日這才上路。
鐘自珍擔心兒子,但是知道兒子就是做這個的,只能跟著丈夫女兒將兒子送走。
洪大力最近一直在木坊幫忙上山砍樹,他身體健壯有一把子力氣,之前帶著人開荒,現在帶著人砍樹,看著妻子擔心兒子,還是勸了一句,“為女郎效力是應該的,咱們家現在的日子過得好,全依仗著女郎。”
鐘自珍當然知道,她就是擔心,做母親的對子女一片慈心,這是天性。
洪雪悄悄的走到母親身邊,輕聲說道:“阿兄說了要去司州,阿母不用擔心,司州沒有禍亂,安全得很。”
鐘自珍拍拍女兒的手,“阿母知道,你去忙你的,好好跟著許匠頭學。”
洪雪笑著答應了,趕緊回了染坊。
鐘自珍兩夫妻往回走,邊走邊說道:“當家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一直砍樹?”
洪大力沉默一下才道:“下次我跟著兒子一起出去,我力氣大能護著他,這樣你也放心了。”
鐘自珍臉色一變,“不行,你們爺倆只能出去一個。”
他們父子就是家里的頂梁柱,若是一同進出一起出事,她跟女兒是受不了的。
洪大力看著妻子嘆口氣,“那我還能做什么,只有一把子力氣。”
鐘自珍有些懊惱,她之前就不該說那話,想到這里立刻說道:“你在家里好好的,咱們家就安穩了,咱家缺不了你。莊子上這么多活計,而且還缺個田莊的莊頭,你好好干,指不定女郎就能看中你的本事。”
洪大力覺得不可能,他們一家子妻子管著繡坊,女兒在染坊,兒子管著府上的商事,哪里能一家子都重用。
但是這話他不說,笑著答應了,安一安妻子的心再說。
洪家的事情顧清儀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也只能說洪大力倒是個通透的人。
顧清儀劃拉一下塢堡周遭的地,選中了陶坊不遠的地方修建丹房,眼下陶坊的陶器不好售賣,正好陶坊的匠人先把丹房給修建起來。
顧清儀讓武榆管此事。
武榆:……
就沒想到,女郎的想法真是層出不窮。
小小的鶻州還想建丹房,這個東西都是達官貴人們喜愛的,沒想到女郎也喜歡。
武榆憂心忡忡,但是還是很快就帶人動手,一個丹房用不了多少磚瓦就能蓋起來,主要是照著女郎的吩咐圈了一小片地建圍墻,這才費了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