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儀對上席長年一臉懵逼的神色,笑的特別的純良,慢慢的將他拖上另一條路,“我對丹方不甚了解,但是聽聞文石經常有炸爐的事情發生。”
席長年:……
老底被揭穿,臉更紅了。
主要是覺得丟臉,再加上不安,要是因此被退貨怎么辦?
“女郎放心,我已經有了經驗,絕對不會給府上增添很多麻煩的。”
對上席長年特別真誠的保證,顧清儀點頭,“我當然信得過文石,最近并州兵禍的事情文石可知?”
席長年點點頭,“當然。”
這誰能不知道,他就是個丹呆子,也知道有名才能造丹藥。
顧清儀就給他宣講鶻州的不容易,兵少還要保家鄉,若是能有外力相助豈不是皆大歡喜。
“我最近常想起爆竹,大火焚燒竹子就能發出令人心驚的‘噼啪’聲,若是距離火源的近的人,稍有不慎還會被燒傷。再加上文石你炸爐的事件,我就想著若是在戰場上能有這種東西,在敵人防不勝防的時候忽然爆裂造成傷害的武器,你說咱們鶻州就算是兵少,是不是也能與胡人鐵騎一較高下?”
顧清儀特別懂得話術,將席長年以咱們的語氣拉到一條船上,讓他就能生出跟鶻州并存亡的感受來。
這種后世因推銷而名聲大振的話術之道,其實在古代的政客間也常用,只是不像后世傳播廣泛被人所知。
顧清儀不動聲色就能讓席長年這個單純的書呆子,順著她的話術順著她的意,再加上她給他建丹房,順應他的心意去建造他想要的,這些東西一兩件不起眼,但是湊在一起,就能讓席長年有一種我是鶻州一份子,保衛鶻州是義務的感覺。
鶻州好,他才好,才能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席長年果然被顧清儀帶歪了,純良的丹師的思路被顧清儀拐了一個大彎,還真的很認真的去想這件事情。
“也不是不能行,我得試試再說。”席長年想起自己屢次炸爐的情景,實在是次數太多了,若是換成這樣的場景發生在戰場上,突然的爆炸,自然會驚住敵人,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也許,不是很難?
畢竟他有炸爐的經驗。
這一刻忽然覺得好像炸爐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看看,峰回路轉反而成了好事兒呢。
這一下顧女郎不會攆他走了吧?
他可是有大用處的人。
要是再炸爐也沒關系了吧……
倆人的想法雖然有些分叉,但是殊途同歸,最終的思想是一致的,顧清儀要求也不高,先生產出小型的彈丸,用守城的擲石機將彈丸擲到敵營發生爆炸。
那場景,想一想……
不能想,太興奮了。
席長年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滿腦子都是爆竹!
畢竟要煉丹得先把女郎要的東西造出來,照她的說法先保住鶻州,鶻州穩了他才能安心煉丹。
席長年忘記了,他出身席家,其實鶻州亂了他完全可以回席家。
席長年走后,顧清儀不動聲色抹一把汗,為了挖掘人才,把人拐上另一條路,她真是費盡了心思。
煉丹注定是沒結果的,上下五千年,沒聽說誰練出仙丹飛升的。
所以注定沒前途還是盡快改行吧。
人才怎能浪費這種地方,就該到應該去的領域發光發熱。
“要竹子?”四合看著席道長的小廝平安問道。
平安笑著點頭,“是的,女郎讓咱們道長造什么爆竹,可不是要竹子才能做。”
殷啟去了惠康,塢堡的事情也不能一概不管,就讓自己身邊的四合留下,所以現在塢堡的瑣事都是四合幫著調度。
要竹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就是北方竹子少,要找也不是很容易。
不過是女郎的命令,四合肯定不能拖后腿,就道:“我知道了,得等兩天,我派人去四周找一找。”